蕭律看著我,眼里滿溢偏執的瘋狂,一字一頓的說:“口是心非。”
他如此自欺欺人胡攪蠻纏。
我厭煩道:“主仆多年,我本不想出賣你的,但你若是執意如此,我能說的事有很多。”
蕭律面色僵硬,喃喃道:“我們之間,就只是主仆多年?”
也是稀奇,我已經拿話在威脅他了,他卻仿佛只聽得見主仆二字。
我冷聲道:“你再繼續逼迫我,我便會對你刀刃相向。”
蕭律仿佛聽不懂人話。
“你以為于我而,你只是奴仆?我從未真正如此看待你。旁人都知曉你在我心里什么份量,怎么偏偏你不明白?”
說來可嘆。
感情如養樹,真當連根拔起的時候,那么多蔓延在泥土里的根須,要斬盡何其容易。
哪怕被刀砍去了枝葉,哪怕被火燒得只剩樹樁,只要有根在,它仍會企圖得過且過的生長。
因它不能挪步,因它還會生長,路過的人會繼續將它新的枝葉折斷,砍去。
拿去焚燒。
一如蕭律待我。
我不能再長出枝葉,我逐漸枯敗,甚至不計生死的出逃,他反而來費心思澆水養護。
他算什么,不過是手起刀落,叫我千瘡百孔的樵夫!
我說:“你口口聲聲心里有我,看重我。可我的臉面,我的名聲,我的感受,你哪一件在乎過?”
蕭律立即道:“會在乎的,你教我。你想要什么,也都告訴我。”
聽起來態度誠懇,語氣里還有些卑微。
我笑了笑:“我想要的,就是與你徹底一刀兩斷再無牽連。”
話落,我繞過他,快步離開此處。
蕭律還要追上前,被三七拿劍攔住。
過了轉角,蕭瑾疏側首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