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越走越遠,依稀還能聽到薄嬰委屈的哭聲。
寶珠嘆口氣。
她本意是不想走遠的,京城如今繁華,她也早已習慣了這里的一切,只是如今長公主心里存了想法,薄嬰又不死心的常常來京尋她
還是走吧,尋個清靜些的地方。
寶珠支開了所有婢女護衛,在一個寂靜無風的夜里,輕裝便行,只帶了兩件換洗的衣裳跟幾兩碎銀便出發了。
只是她一個弱女子獨自出行,也不敢走小道,只敢走官道,結果半路車輪壞了一個,又突然下起了雨。
初冬的雨落在臉上脖子上,冰冷刺骨。
她沒有帶傘,火折子又被雨水打濕了,只能借著微弱的光線查看馬車輪,希冀著或許問題不大,她自己能夠修好。
折騰了半天,馬車輪沒修好,自己倒是給淋了個落湯雞。
她不得已又躲回了馬車里,抖著手腳脫下了濕透了的衣衫,換了套干凈的,可依舊不斷有雨水從腦袋上滾落下來。
算她倒霉,出門都沒好好看一眼日歷。
祁旻尋到她時,天際在蒙蒙雨絲中剛剛泛出一點蒼白。
泥濘的路旁停著一輛馬車,馬兒在雨水中不耐煩地甩動著尾巴,身上還蓋著件濕漉漉的衣裳。
他翻身下馬,靠近了,挑開了簾帳一角。
灰蒙蒙的馬車里,女人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發絲凌亂,臉上都是泥點,身上披著件外衫,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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