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剛剛下樓,就聽到樓上那受驚過度的小姑娘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以及她爹爹娘親輕聲細語的安撫聲。
祁旻,你也算是禽獸不如了一回。
他自嘲一笑。
胸口氣血翻涌,喉中又痛又癢,他蹙眉低低咳了幾聲,不再停駐,連夜回了京城。
窗外寒風呼嘯,寢殿內卻是溫暖干燥。
祁桑把玩著腕骨處的玉鐲,瞧著正將軟糯糕點掰成一小塊一小塊喂給兒子吃的謝龕。
“你說,我要不要進宮勸勸?”
“勸什么?”
謝龕語調寡淡:“你是能把人給他搶回來,還是能送個叫他滿意的女子入宮?”
祁桑挑眉:“唔,你別說,或許再送個女子進宮也不錯呢?兄長后宮的那幾個妃子都是世家大族挑選了送進去的,他有心削弱他們勢力,自然不會用心對待,不然后宮也不會到如今都沒個動靜。”
謝龕把被兒子胖乎乎的小手捏的粉碎的山藥糕一點點摳出來,又拿了個帕子給他擦拭著小手,不咸不淡地反問:“所以當初那魏貴人入宮時,皇上不是有心抄了她母家嗎?”
后來的后宮獨寵,叫那魏貴人孤立無援,惹怒眾世家,令他們搜刮魏太醫收受賄賂的證據,將計就計利用魏貴人毒害淑妃一事拉魏氏下水
哪一樣不是充滿了算計?
祁桑咬唇,默默半晌,忽然叫他等一等。
她在妝奩中翻了翻,翻出個卷軸來,而后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推到了一旁。
兒子正玩兒的樂不可支,一瞧手邊的東西都不見了,立刻扁起了小嘴兒就要哭。
“不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