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中新入宮的幾位妃子們攀附著她,賀禮同好話一籮筐一籮筐地送上。
祁桑胃里翻攪著,惡心到想吐。
祁旻端坐于龍椅之上,同眾人閑話家常的間隙間,時不時看向她,神色復雜。
可自始至終,她都只是垂著眉眼沒什么興致地撥弄著腕間的軟玉手鐲。
酒、茶、菜統統都沒有動一下。
哪怕是在皇上抬杯邀眾人共飲的時候,她也不過是做做樣子,杯沿沾唇后便擱下了,杯中酒半點未少。
謝龕告病,沒有過來。
他身邊的一眾權臣有的礙于皇上情面來了,有的也同樣尋了幾個理由推拒了。
滿殿之內酒氣撲鼻,混合著混亂的人聲、絲竹聲,吵得人頭疼不已。
祁桑按著眉心,按捺著心頭的躁意,低聲問流光:“什么時辰了?”
“回主子,剛過亥時。”
這話一出,祁桑直接坐不住了。
她在這里度日如年,只覺得胃里惡心的難受,想吐的感覺就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你去同那太監總管說一聲,就說我乏了,先告退回去休息了。”
她說完,便不再多做停留,徑直起身出去了。
殿內自是不允許護衛進去,扶風一直守在外面,見她提前出來,還以為她只是醉酒了出來透透氣。
他剛迎上前兩步,就見祁桑忽然面色慘白地小跑了幾步,來到一處墻角吐了個昏天暗地。
扶風嚇了一跳:“主子?要不要宣太醫來給您瞧瞧?是筵席上吃錯了什么東西嗎?”
祁桑吐了些水出來,那惡心的感覺還在,只擺擺手。
她就純粹被那些人惡心的。
在原地緩了會兒,又吹了一會兒的冷風,終于舒坦些了,她這才在扶風的攙扶下回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