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句話里的哪個字刺激到了她,祁桑一瞬間紅了眼眶。
謝龕抬手,那滾燙的一滴淚便落到了他指腹上。
只一滴,一道固若金湯的壁壘就在一瞬間轟然坍塌。
祁桑情緒忽然崩潰,伏在枕上嗚嗚大哭了起來。
憎恨的人高枕無憂地坐上了太后太上皇的座椅,思念的兄長無聲又堅定地一步步拔出利劍,謝龕的步步退讓,引頸待戮
她這些日子又開始噩夢連連,夢里總是孤身一人地推開一道小小的門,里面漆黑、冰冷、陰森、死寂
這樣的感覺,甚至比多年來重復的噩夢還要恐怖千萬倍。
她仿佛曾經抓到過什么,可以拉她出地獄的什么,可又在一瞬間失去了。
兜兜轉轉,她依舊什么都沒得到,孤單地來到這世上,孤單地活過一次,再孤單地死去。
她這哭聲實在凄慘,引來流光在門外急促敲門:“主子?主子您沒事吧?主子奴婢進來了——”
推開的門,又在下一瞬被一只手合上。
流光抬頭,同云笙的目光在半空中對峙上。
“公主府的婢女便是這般不懂事,主子未曾叫你,便擅自闖入?”
流光眉頭收攏,轉而看向一旁明顯在猶豫的扶風:“愣著做什么?沒聽到主子在哭?”
扶風張了張嘴,卻是沒出聲。
這哭聲凄慘了些,但明顯是受了委屈的大哭,而非被凌虐折磨的凄厲痛哭。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