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這逼近的腳步聲
干燥冰冷的空氣刺激著喉骨,產生痙攣一般的痛楚。
祁桑雙手已經冷到無法完全蜷縮起來。
她僵在原地,像是一只被逼到墻角無處可逃的兔子,絕望在四肢百骸間蔓延
她還未再見兄長一面。
她還未再同兄長見上一面!!
那腳步聲終于逼到了跟前。
她看到了一雙熟悉的錦靴,以及錦靴之上衣袍的裙擺,同昨日祁覃走時穿得一模一樣。
眼前垂下的幾根干草被一只修長的手撩起。
有人在外面蹲了下來。
那雙鳳眸像窺探淺洞中的小獸一般,饒有興致地瞧著她。
“抓到你了。”
祁覃俊美無儔的臉在黎明前的模糊光線中鉆了進來,貼著她的鼻尖,低低地笑:“躲著我好玩兒么?桑桑。”
那笑容明明燦爛如孩童,又仿佛陰邪似魔鬼,猙獰著要吸食掉她的三魂七魄。
祁桑闔眸。
她的眼睛很疼,哭了一夜,這會兒反倒如兩個枯井一般,再無半點濕意了。
“嘖嘖,真是委屈我們家桑桑了,這么小個洞,蜷縮一夜累壞了吧?”
祁覃手心滾燙,握住她冰一樣的小手,不緊不慢地將她拖出了草垛。
祁桑沒有掙扎,任由他牽著自己出去。
祁覃將她打橫抱起來。
他身旁還跟著一個看起來是衙役打扮的人,路過他時說了句:“謝禮一會兒便會有人送去,吳知縣此番費心了。”
那人應了聲,打著哈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