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看到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幾乎要暈厥過去。
“你果然同內閣勾結!!”
他不敢相信原本同內閣聯合的自己,最終竟遭他們雙雙背叛!
“你以為扶姚不辭上位你會好過嗎?!內閣一派占據半個朝中文臣武將,他上位第一件事就是除掉你!!”
“這就不勞皇上操心了。”
謝龕隨手將圣旨丟在腳下:“皇上只需操心一件事,您是想‘百病纏身不堪其擾決計自裁’而死呢,還是體驗一番內廠外表毫發無損,內臟絞亂錯位的手段后再‘暴斃而亡’呢?這之間,只差了一個名字而已。”
沈忍生眼淚終于控制不住,簌簌滾落。
他控制不住地想求饒。
可又無比清晰地知道,他活不過今夜了。
窗外北風呼嘯,似狼嚎,似鬼哭。
白綾被抖落開,高高拋起,繞過橫梁后又垂落下來。
掌刑千戶打了個漂亮的結。
沈忍生木然踏上凳子。
脖子穿過白綾之時,他忽然轉頭看向謝龕:“謝總督,朕可以問一個問題么?”
“皇上請說。”
“若朕當初沒有公告天下迎娶祁姑娘,還會走到這一步么?”
謝龕難得給了他一個正眼。
目光短暫的接觸后,他給了他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皇權之路,本督本想好好引皇上走下去的。”
沈忍生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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