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先前河畔,她沒心沒肺玩水,而兄長心事重重地坐在岸邊沉默的身影。
是啊。
大雍朝如今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的鍋爐,里面千千萬萬的性命都在垂死掙扎。
兄長一捧一捧的涼水倒進去,卻終究無法改變什么。
不撤下去那熊熊火把,如何拯救黎民蒼生?
她仿佛在沈忍生身上看到了大雍朝的未來。
直到冰涼的手被一只溫熱大手握住,慢慢收攏在手心。
沈忍生攥著龍椅的手指收緊,薄唇抿起。
他明明已經昭告天下,馬上就要迎娶祁桑入宮為后。
可謝總督卻依舊我行我素,不將他這個皇上放在眼里,私下里便也罷了,竟還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同祁桑如此親昵!
謝龕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憤怒。
他沒什么興趣地掃一眼地上那幾人,對身旁的掌刑千戶道:“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也敢來天子面前胡亂攀咬左司郎,云笙,每人杖責二十,趕出京城去。”
幾人早已被眼前的陣仗嚇到失語,匍匐在地一聲不敢吭。
姚法生得意洋洋。
祁桑也沒有說話。
因為她很清楚,仗責二十后被驅逐出去,已經是她們目前而最好的結局了。
若謝龕不來,那么她們的下場怕是會慘到難以想象。
皇上卻是依舊面色鐵青。
他還在這里,他竟不請示一二便自作主張將人打發了。
先前無權無勢,被謝龕玩弄于股掌間也便罷了,這些日子以來,他手中有了些實權,朝堂之上漸漸有了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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