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龕,是個太監。
便是床榻之上有些太監們層出不窮的一些花樣,給女子的也該是羞辱與不堪。
可再看祁桑,哪里有半點受辱后的隱忍不發?
這分明是被過度驕縱了,在謝龕這種血腥暴戾滲透進骨血的人跟前,沒有半點畏縮與局促。
且他剛剛分明聽到,謝龕在祁桑面前自稱的是‘我’。
便是在圣上面前,他都從未改過一句自稱,一句‘本督’,壓彎了多少人的脊梁,逼得朝堂上上下下無人敢直視其眼睛片刻。
似是察覺到他的注視,謝龕眼睫落下,依舊是那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的余光睨人:“祁將軍,有這功夫在此閑聊,倒不如多想想辦法收服祁家的兵馬。”
他眼眸暗下去,意有所指:“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祁覃低笑了聲,雙臂環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謝總督這話說的,好似已經有了更好的人選了?”
“自己無能,就不要怨天尤人。”
“哦?先前怎么不嫌我無能呢?如今才來嫌棄,會不會晚了些?”
他們這話聽得祁桑一頭霧水,本就被酒侵蝕的腦袋更加空白一片:“你們在說什么?”
話音剛落,兩人幾乎同時閉了嘴。
祁桑被謝龕圈在懷中這一幕,雖在樹下陰影中不易被發現,但往來賓客眾多,謝龕這種仿佛生來自帶壓迫感的人往這邊一站,便很快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關于祁桑同總督府的事,整個京城早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茶余飯后,與親人密友間也是敢壯著膽子聊上一聊的。
只是如今這皇榜都出來了,祁家嫡女祁桑要入宮為后,不想竟還同總督府的這位不清不楚,甚至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摟摟抱抱,不成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