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草地里,有個蘑菇露了頭。
她甩了甩手上沾著的泥土,過去拍了拍蘑菇的腦殼,而后將它拔了出來。
聽到身后泥土被踩踏的聲音,她隨手將蘑菇遞了出去:“我筐子里放不下了,放你那里。”
扶風采蘑菇只挑選無毒的,自然不會滿的太快。
身后人將蘑菇接了過去。
祁桑起身,左右瞧了瞧,打算再往上爬一爬。
左腳踩上一步,右腳剛剛抬起來,腳下就一個打滑失去了平衡。
祁桑驚呼一聲,下意識往身后伸了個手,哪怕她剛剛已經滑倒了兩次,屁股上都是泥土跟枯葉。
但顯然沒人會喜歡多摔一次。
身后人沒有去握她的手。
祁桑只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都撞進了一個硬實的懷里,那環在腰間的手不松反而加重了幾分力道。
這樣逾矩的行為,扶風從不曾做過。
祁桑心中一驚,想要抬頭,奈何斗笠邊緣過大,卡在了她同身后人的胸膛之間。
一只手從身后探了過來,慢慢扯開了她下巴處的系帶。
遮雨用的斗笠被緩緩移開。
細雨如絲。
竹林蔥翠,挺拔著向上生長,遮住了上方灰蒙蒙的天色。
她看到了一雙眼睛。
狹長,陰郁,居高臨下審視著自己,那目光似毒蛇游走在她的臉上,似乎在考慮要怎樣才能完好無損地將她整張臉皮剝下來。
謝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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