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接到一眾消息,這錦衣衛指揮使蕭陸、孝陽王次子沈謙、新任刑部尚書張厚朱、大理寺卿等等都要來,整個人激動得胡子都在抖。
看來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傳聞也并非都是假的,說不定他這個本不怎么上心的女兒真跟內廠那位權傾大雍的總督關系匪淺。
祁華章生平真是此生無憾了!”
這樣自豪又自驕的口吻,半點沒有提起祁旻時的心酸落寞。
他不是最以兄長為傲的么?
為何兄長離世尚未滿一年,他再提起他時便這般云淡風輕了?
祁桑后牙緊緊咬著,眼中含淚,卻是微微彎出月牙似的弧度,溫和道:“父親戰場凱旋,女兒盡一點心力是自然的。”
祁華章雙手按在她肩頭,不斷地拍著,夸贊她孝順。
若論孝道,哪里比得上兄長萬分之一。
若非一個孝字當頭,就憑他違逆大雍律法,一個寵妾滅妻之罪,就足以叫他身敗名裂,鋃鐺入獄!
若非孝道,兄長又怎會強忍母親被棄而瘋、胞妹落魄無家可歸的恨意,甚至屢次三番相讓功績,推他做上將軍。
兄長心中有家國大義,不愿在此事之上過多計較,不愿家丑外揚,鬧得外人皆知。
可祁桑早就沒有家了。
怕什么外揚。
今夜便是一把子都揚了,叫外人看個盡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