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守約闔眸,淚水滾落下來:“桑桑”
要如何放手?
他這一生都在為奔赴于她而努力著,幾次三番在戰場之上活不下去,都靠著這一點意念支撐下來。
究竟要他如何放手
謝龕在一旁冷眼瞧著,負于身后的手無意識攥緊成拳。
好!
好一個祁桑!
不叫她背著自己同邢守約互訴衷腸,她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地同他互訴衷腸!
終究還是他過于驕縱了她。
可若狠下心腸收拾她,這女子又會立刻毫無骨氣地哭個沒完,到頭來還得哄。
“鑰匙給我。”祁桑轉過身,手對著蕭陸。
蕭陸聞,淡淡瞥一眼謝龕:“這人雖然是在詔獄,但犯人卻是內廠的,他不過暫時被關在此處罷了,想要放了他,怕還要過問一下謝總督的意思。”
祁桑干脆收回手:“行吧,不放就不放,我正巧還有許多話想同他說說,這大理寺獄待過兩次,倒是頭一次來詔獄,我也細細體會一番傳聞中的錦衣衛的手段。”
謝龕薄唇抿出冷薄的弧度,微微抬手叫人將邢氏族人都帶了出去。
“祁桑,你過來。”他說。
那聲音似含著一口冰,聽在人耳中都掉著冰渣子。
“不。”
祁桑站在原地,一雙杏眼從未有過的清澈透亮,她看著他,一字一頓道:“謝龕,是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