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上鄴縣曾有一縣長,為人清廉,妻子溫婉,家中有一獨女,名喚掌珠,為掌上明珠之意,彼時蕭氏嫡子百病纏身,體弱欲絕,后經高人提點,選一至陽之時出生的女嬰做擋災去厄之用,用女嬰的至陽之體滋養那嫡子”
邢守約緩緩睜開眼,聲音因為長久未飲水而嘶啞,卻依舊是溫和的:“蕭指揮使,若非你執意強留,這女嬰應是活不過十五歲的,可如今,她又為何病懨懨地活到了二十歲?”
這本該是個連謝龕都不能窺探一二的秘密的。
如今卻成了一個連一個常年久居戰場的人都了如指掌的事。
蕭陸俊美冷白的五官覆了一層薄霜,壓低了嗓音:“誰告訴你的?”
“二十年前縣長府中血染紅墻,縣長夫婦被冠上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滿門抄斬。蕭指揮使,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到那時你會為了一個女子守住整個蕭家,還是會為了蕭家而親手送這女子上路?”
蕭陸剛剛拋出去的那一個問題,眨眼間化作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捅進了自己的心窩里。
手指失了力道,鐵鉤猝然掉落。
卻在落地的前一瞬被一只錦靴一挑一勾,隨即上拋,穩穩地落入了另一只更為修長的大手中。
“看來是本督高估了錦衣衛的能力,多日過去,竟還能叫這叛國之臣有心思在此談論旁人舊事。”
謝龕說著,側首看向身后的掌刑千戶:“將人帶進來!”
不一會兒,便陸陸續續地有人被押送了進來。
一眼看到自己的兒子,邢母多日來的憂思過慮統統化作淚水,漣漣落下:“守約,你竟還活著”
表妹,妹妹,母親,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