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恍惚了一瞬。
好似又回到了銜杯樓,她同邢守約面對面坐著,她探手折了一枝花,拿那微涼的花瓣去輕碰他下巴,惹他眉眼溫柔一片。
花瓣微涼,輕碰下巴。
祁桑驀地回過神來,一抬頭就撞進了謝龕微冷的黑眸里。
“怎么不笑了?”他問。
祁桑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笑什么?”
“拿花枝同固陽侯調笑時,不是笑得挺歡快么?繼續笑啊”
“”
祁桑面色微變,忽然就記起來當時隔壁雅間里響起的杯盞碎裂聲。
當時她還想著這客人得遭沈謙一頓獅子大開口了。
那時那人竟是謝龕!!!
“不要告訴我,我去銜杯樓賣藝的那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她聲音漸漸有些飄。
謝龕收回花枝:“祁姑娘琴藝不錯,本督前后可是賞了上萬兩紋銀。”
難怪!
難怪她被關大理寺獄那日,他會突然發瘋。
若先前他對自己只存了不到一分的心思,那么若日日都聽那曲《伏枕》,心中欲念層層加深,到了那日也會有個七八分了。
她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明明算計的是曹四周,不知不覺卻連自己都搭了進去。
“你去那里做什么?你該聽得出我彈的那些個曲子催人心念,便是心思再堅韌之人也會被影響到。”
謝龕轉著茶杯,瞧著她的目光深而暗:“你覺得本督去那里是做什么去了?”
他心思百轉千回,誰能猜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