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謙悠閑地品著清茶,抽空瞥了一眼樓下頗為壯觀的鐵騎,感嘆了一聲。
籌備為時尚短,大批鎮東軍尚駐扎在沿海一帶,如今這批精銳部隊便是備下了如此強壯的鐵騎軍,到底還是在謝龕的手心里,要如何翻得出去?
看來是知曉自己同宏親王的計劃暴露了,干脆先下手為強,打三廠一衛個措手不及了。
擒賊先擒王,鎮東軍的主力自然是先奔著總督府去了。
風過,掀起塵土在半空中飛揚。
相比起習慣盔甲上陣的士兵,廠衛的衛兵卻是個個只著軟衣衫,火把照亮了他們蟒袍之上滿肩滿背的金色蟒紋,盤虬著,猙獰著,似最窮兇極惡的野獸。
高頭大馬之上,謝龕那條常年束于腰際的金蟒腰鞭折疊著握于手心,面對著數百把亮著冷色寒光的刀劍,神色如常。
崔陽頭戴盔甲,全身泛著銀光,同邢守約一道并肩在最首端。
他心中如擂鼓一般,知曉這京中屬于三廠一衛的鷹犬遍布,他們并沒有多少勝算。
可即便如此,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先下手為強了。
謝龕此人心狠手辣,既已知曉他同宏親王的計劃,那么他們此番想再安全回到沿海駐地,已經是不可能了。
橫豎都是個死,索性豁出去了。
邢守約自衣擺處扯下半塊布條,緩緩將利刃纏于手心,目光盯緊了謝龕。
是成是敗,便在今夜了,他邢守約賭上性命,堵上身后的整個邢氏,誓要斬了這畜生!
一聲怒吼劃破長空——
千軍萬馬奔騰也不過如此,冷刃砍過,呲呲火花迸濺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