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便是奉業回來了,下場也不過是死得好看些,最終還是會被一張草席卷了丟城外亂葬崗去的。
謝龕落下的目光不緊不慢地掃過她失魂落魄的小臉,道:“自是不會,本督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么?”
祁桑似是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那種人,還要問我嗎?”
而她,如今同這棵要枯死的花樹沒什么區別,哪怕還勉強活著,最終結局都免不了一死。
她表情實在喪氣,好像用完這個晚膳就要被拉出去砍頭似的。
謝龕終于嘆了口氣,放下碗筷將不夙叫了進來:“去備幾樣葷食送過來。”
不夙一怔,下意識道:“可是府中并沒有食材,若要出去采購怕是要耽擱一段時辰。”
“不用了。”
祁桑忽然道:“晚些時候待接回了扶風,我帶他一道出去吃就好。”
不夙拿不定主意,沒敢貿然出聲。
謝龕:“本督有說過你可以接回他?他一個嫌犯”
“主犯是我。”
祁桑忽然起身,一腳用力將座椅踹了出去。
或許是想起了奉業的慘死,也或許是兄長的埋骨他鄉,亦或是大理寺獄那生不如死的半個時辰徹底抹去了生命中最后的一點光亮。
她情緒忽然就爆發了,憤怒、憎恨、怨懟
那些激烈的情緒撕扯著理智,祁桑胸口急劇起伏著,不顧死活地開始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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