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的回答干脆利落:“我不會。”
“無妨。”
謝龕將茶杯擱下了,回頭對不夙道:“去將那嫌犯的手砍下來,本督好好欣賞欣賞這雙男子的手究竟哪里與眾不同,還能彈得如此婉轉纏綿的曲子。”
“謝、龕!!!”祁桑攥緊雙手,咬牙一字一頓地叫他的名字。
不夙緊繃了好一會兒的神經啪一聲斷了,恨不能此刻自戳雙耳聾了算了。
他立刻跪了下去。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僵持了許久,終還是祁桑先妥協了。
沒什么好同這畜生講的,她來此就是妥協的。
院子里早已放置了一架古箏,她雙手麻木地落于箏弦之上,閉著眼亂彈一氣,只想著手下的弦是謝龕的筋肉,恨不能一根一根給他拽斷了。
或許是想得太過入神,不留神間,竟真生生勾斷了一根弦。
刺耳的聲音劃過夜色。
她睜眼,看一眼指間上好的金蠶絲琴弦,心中頓感無限凄涼。
彈琴之人,本該敬重每一把好琴的,可如今,不論是古箏還是古琴,在她手中都成了工具。
師父若還活著,怕是要狠狠給她兩戒尺。
她心中不平靜,強壓著恨意怒火,糟踐了一把好古箏,謝龕也不同她計較,只問道:“用過晚膳了么?”
祁桑手壓在弦上,冷笑道:“事已至此,總督大人也不必假惺惺地一副好人做派了,有話直說便是。”
“去備晚膳。”謝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