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年幼,便是知道皇權大握的謝龕不是真太監,也無力同他抗衡,而勉強能同謝龕抗衡的,卻是內閣閣老姚不辭,那個一手催動兄長死亡的人。
自己的仇恨可以忍,但兄長的仇恨,她忍不了。
見她站在原地不動,只一直盯著自己瞧,邢守約忍不住主動上前:“受委屈了?”
祁桑低下頭,順勢攏了攏衣領口:“有點冷。”
邢守約笑了下,將花枝塞進她懷里,隨即抖開臂彎間的披風裹住她:“瞧你臟兮兮的跟只小花貓似的,走了,固陽侯帶你”
話音未落,遠處幾匹汗血寶馬疾馳而來,掀起的風吹起了兩人的衣擺。
朦朧夜色中,來人的身影很快清晰起來。
徐西懷單手勒緊韁繩,馬兒亢聲嘶鳴,半身高高躍于半空中,好一會兒前蹄才重重落地。
“固陽侯。”
他端坐馬背之上,聲音細而淡:“關于曹公子一案,大理寺著人來了西廠一趟請求協助,本督不好推辭,便稍微幫著查探了一番,這不瞧還好,一瞧竟是瞧出了些端倪,便著人去了趟祁姑娘府中,請人走了一趟廠獄”
話至此,祁桑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已經白了。
“徐提督,大理寺似乎并未派人去過西廠。”邢守約擰著眉心,心平氣和地揭穿了他。
“哦”
徐西懷謊被揭穿,臉上卻是半點尷尬都沒有,只繼續道:“那便是我西廠突然閑來無事,想助人為樂罷了,總之呢這新的嫌犯已經入了我廠獄,祁姑娘是想等本督提審完這嫌犯后再來,還是想同本督一道審一審?”
夜風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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