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祁桑閉著眼睛搖搖頭:“莫要再說這話啦!固陽侯那夜哄了我一路,可是有人瞧見的,我連那曹四周的府邸在哪里都不知曉,怎么去殺人?”
頓了頓,她又忽然給了她一個極為純真爛漫的笑:“況且,你覺得我這般柔弱無骨的小女子,殺得了誰?我自小可是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的。”
從冰冷陰暗,到天真無邪,好似只是一眨眼的事。
這兩種完全背離的情緒融合到這張白皙嬌柔的小臉上,竟絲毫不會沖突。
曲沛沛驚怔地看著她,心中的不安如深秋孤山中的迷霧,漸漸鋪散在了身體的每個角落。
祁桑離開大理寺獄時,天邊最后一絲光亮也熄滅了。
空氣中彌漫著不知名的花香,帶著青草的香氣撲入鼻息間,的確是比大理寺獄里的腐爛味道好聞了些。
邢守約懷抱一捧杏花枝,那粉白的花瓣似乎要同他淺色的衣衫融為一體,只是站在那里,就叫人移不開眼。
祁桑眼中泛起潮濕。
黑暗中,謝龕幾乎要咬上她耳骨,一字一頓沙啞道:“如今,這是唯你我二人知道的秘密了,祁桑,你若帶著本督的秘密嫁入邢府,那新婚夜,本督便親手送你一份大禮。”
他怎么會是假太監。
聽聞這謝龕自幼便入了宮,從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太監做起,一步一步爬上了如今的位子。
宮規森嚴,他是如何瞞天過海逃過宮刑,又是如何隱瞞至今的?
這個秘密對謝龕而的確是個致命的秘密。
但究竟如何利用它,以祁桑目前的高度,根本算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