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笑著接了茶:“這般金貴的茶,拿來招待祁桑這般不懂品茶的,怕是糟踐了。”
“茶再金貴,也比不上客人的尊貴。”
沈謙將茶盞遞到她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姑娘如今可是咱們京城的風云人物,這內廠總督寶貝似的給姑娘捧著,我這銜杯樓若想好好地開下去,可要給姑娘伺候好了。”
他是皇親國戚,談間卻并不見半點傲慢驕獰之色,更像個談吐斯文,處事圓滑的商人。
祁桑卻不提謝龕,只道:“昨夜銜杯樓一見,祁桑對公子印象頗深,這京中能在姚氏面前如此不卑不亢,仗義執的人,實在難能可貴,祁桑不由生出了幾分結交的心思,也不知能不能入了公子的眼。”
“姑娘過謙了,沈謙乃是商人,商人重利,自是不想看著辛苦經營的酒樓里鬧出些個不愉快之事。”
外之意,不要將他當做好人,他也不過是個善于權衡利弊的人。
祁桑斂眉,頓了頓,又道:“聽聞銜杯樓在重金聘請琴師,恰巧祁桑這些日子閑來無聊,府中又養了不少人,開銷不少,不知祁桑這琴技,入不入得了公子的眼?”
沈謙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祁姑娘說笑了,您如今可是總督的人,要多少金銀沒有,沈某哪里敢請您過來彈琴奏曲兒地取悅客人,若叫總督知曉了,怕是要先拆了我這銜杯樓,再拆了我這把骨頭了。”
他說話永遠是帶著調笑的痕跡,叫人分辨不清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祁桑落寞道:“總督再富貴,也是總督的,祁桑同總督也并未像傳聞中那般親密,公子若真嫌棄,那祁桑便不強求了,這京城酒樓那么多,總有一家肯收留祁桑的。”
“唔,可別。”
沈謙忙道:“姑娘師從范老先生,琴藝更是名動京城,若真去了別的酒樓,那沈某這銜杯樓離關門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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