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笑笑:“不了,這酒樓上上下下還都是客人呢,你好好招待他們,日后有機會我們再敘敘舊。”
外之意也很明確了,她今夜要去總督府。
雖然知曉謝龕同她之間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事情發生,但太監因身體殘缺殘忍虐待女子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邢守約不了解謝龕,卻也聽過這位總督用過何種殘忍手段去撬開囚犯的嘴,其中不乏多名女子。
在他們這種人眼中,本就沒有什么男女之分,人命賤如螻蟻,一日弄死十條八條都是常事。
他瞧不上三廠一衛鷹爪走狗之流,卻又不得不承認,若不是謝龕,桑桑如今也不會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了。
眼瞧著祁桑下樓,他捏著盒子的手指微微蜷曲。
或許心頭交織了許多情緒,叫他手指都控制不住地發抖,好一會兒,到底還是再次打開了它。
移開了墨筆與帕子,盒子底下靜靜躺著的,是一只泛著黑色亮光的桃木簪子。
邢守約忽然閉緊了雙眼,卻仍在下一瞬濕了眼睫。
他整整刻了一年,換了一支又一支桃木,終刻出漂亮的花瓣,終親手送出,親眼看著她笑盈盈將它簪于發間的桃木發簪。
他金戈鐵馬上戰場之際,明明從送行的人群中看到她還戴著。
明明
若先前聽聞關于謝龕同祁桑的種種傳聞他還心存懷疑,那么如今這支發簪便是一個清晰的結論。
謝龕,要斷了他同祁桑之間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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