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其?他是姜塵從地牢里親手救出來的!你我都清楚,之前那個鐵面人雖打著林將軍的旗號,但絕非真正的程其!此人底細,我們尚未摸清,他與姜塵的關系更是微妙難測!你如此貿然試探,行動,稍有不慎,非但不能成事,反而會打草驚蛇,讓你我徹底暴露!”
他深吸一口氣,點出更殘酷的現實。
“其次,你睜開眼看看!程其和那十二萬人是如何名正順的?是靠著姜塵的強勢和鎮北王的威懾!朝廷動不了鎮北王,但要動一個程其,甚至借此清洗整個西境,卻并非難事!你覺得,到了關鍵時刻,若朝廷施壓,那位鎮北王世子,出力保下程其的可能性有多大?屆時,恐怕迎來的不是收復故土,而是整個西境,包括你我在內的一場徹底大換血!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你以為我們如今什么都不做,這一天就不會到來了嗎?”
常正宇厲聲反駁,眼中閃爍著孤注一擲的光芒。
“林致遠含冤而死的下場,他程其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若不想重蹈覆轍,就必須有所舉措,就必須掌握足夠的力量和功績來自保!”
“哼。”
衛境冷笑一聲,語氣帶著深深的疲憊與洞察。
“他的舉措,可未必會符合你我的意愿,或許,他更想做的,是當一個安安穩穩,忠于朝廷的邊關守將,而非你我手中那把開疆拓土,卻也容易折斷的利劍!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常正宇聽著衛境的論,雙眼危險地瞇起,目光如同冰錐般刺向對方。
他不再激動,聲音反而壓得很低,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審視與深深的失望,緩緩開口。
“衛境你如今,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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