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外鄉人,在你家養傷住了大半年。他很少出門,但好像……對你格外青睞。”云清朗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時間,看到遙遠的過去,“他臨走前,是不是……教了你一些東西?一些不屬于我們這里,來自西南邊陲,甚至更遙遠地方的……‘手藝’?”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劉志剛猛地站起來,聲音尖利,帶著一種被戳穿最深層秘密的驚怒,“什么外鄉人!什么手藝!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云清朗,我警告你,不要在這里妖惑眾!”
他的反應如此激烈,反而更加證實了云清朗的推測。
王二狗在一旁冷笑道:“劉志剛,別再演戲了!那個所謂的‘東南亞降頭師’,根本就是你編出來的!那些害人的佛牌,就是你根據小時候學來的那點邪門歪道,自己弄出來的!對不對?!”
“放屁!”劉志剛目露兇光,額角青筋暴起,“你們有什么證據?!就憑幾個老不死的胡亂語?!”
“證據?”云清朗緩緩站起身,周身那股平時內斂的氣息驟然變得凌厲起來,仿佛山岳般向劉志剛壓去,“你以為,將邪術施加于無辜之人身上,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嗎?你身上沾染的那股陰邪之氣,與那些佛牌同源而出!你利用邪術竊取他人靈慧精氣,擾亂心智,此等行徑,天理難容!”
他并指如劍,凌空虛劃,一道無形的清正氣場瞬間籠罩了整個包間。劉志剛身上那隱藏的邪異氣息,在這股正氣逼迫下,仿佛受到刺激般躁動起來,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和呼吸困難。
“你……你……”劉志剛驚駭地看著云清朗,他這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年輕人,擁有的力量遠非他所能想象和理解!自己那點從外鄉人那里學來的、半吊子的邪術,在對方面前,簡直如同螢火之于皓月!
心理防線和術法層面遭受雙重打擊,劉志剛的精神徹底崩潰了。他癱坐回椅子上,雙手捂著臉,發出如同困獸般的嗚咽聲。
“……是……是我……”他終于承認了,聲音嘶啞,充滿了絕望和一絲扭曲的憤恨,“那個外鄉人……他叫巴頌……他教了我……教了我怎么制作‘靈傀牌’(他對自己制作的邪門佛牌的稱呼)……怎么引導和汲取他人的‘念力’……”
他斷斷續續地交代,當年巴頌感激他父親的救命之恩,又看他“心思活絡,膽大妄為”,是修習這類偏門法術的“好材料”,便傳授了他一些基礎的蠱惑、竊取類的邪法,并留下了幾個佛牌的制式和咒語。叮囑他非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動用,更不可害人性命,否則必遭反噬。
這些年來,劉志剛一直將這些當作一個隱秘的底牌,甚至有些將其遺忘。直到與鄭遠方的競爭陷入僵局,常規手段難以取勝,他心中被壓抑的惡念和對于力量的渴望被點燃,才重新翻出了這些陰暗的“手藝”。他利用劉大師的貪婪作為掩護,將自己制作的邪門佛牌散播出去,意圖神不知鬼不覺地搞垮鄭遠方。
他沒想到佛牌的效力如此霸道,更沒想到會引來云清朗和王二狗這等人物,將他隱藏最深的秘密連根挖出!
真相終于大白。劉志剛,這個表面成功的商人,骨子里卻是一個繼承了邪惡法術、并最終將其用于作惡的兇徒。他的落網,不僅僅是商業競爭的終結,更是一場正與邪的較量中,正義的勝利。
云清朗看著徹底癱軟、面如死灰的劉志剛,心中并無多少喜悅,只有一種沉重的釋然。他通知了陳默,將劉志剛移交法辦。而那些流散出去的佛牌,也需盡快找到,并以正確的方法徹底凈化,以絕后患。
槐蔭巷的天空,似乎又明朗了幾分。但云清朗知道,這世間隱藏的黑暗與邪祟,遠未到肅清之時。他與王二狗的修行之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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