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解釋,聽起來冠冕堂皇,卻透著心虛。尤其是對佛牌的解釋,更是含糊其辭,試圖將邪異佛牌與普通開光法器混為一談。
王二狗忍不住插嘴道:“誤會?劉大師,那佛牌我們親眼所見,親手所感,冰寒刺骨,上面的佛像笑得詭異,戴久了人都變得瘋瘋癲癲,音樂課的方老師就是例子!這能是普通開光法器?”
劉大師臉色微變,強自鎮定:“王居士此差矣。法器感應,因人而異。心誠則靈,心邪自生魔障。或許是那位老師自身心緒不寧,與佛牌何干?”
云清朗靜靜地看著他辯解,直到他說完,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直指人心的力量:“大師,修行之人,首重誠心正意。風水之術,旨在順應自然,調和陰陽,而非投機取巧,更非損人利己。那‘見財化水’之局,絕非正道所為。至于那佛牌,其內蘊藏的‘竊取’與‘惑亂’之力,大師當真感知不到嗎?還是說……明知其害,卻有意為之?”
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劉大師:“我輩修行,當以濟世度人為懷,而非以術法斂財惑眾,甚至行此陰損之事,汲取他人精氣靈慧。此舉有傷天和,悖逆人倫,終究會反噬己身。望大師,好自為之。”
云清朗的話語,字字句句都敲打在劉大師的心坎上。他臉色陣青陣白,額頭隱隱見汗,嘴唇翕動了幾下,似乎想反駁,但在云清朗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逼視下,最終什么也沒能說出來,只是頹然低下頭,避開了視線。
客廳內陷入一片難堪的寂靜。那淡淡的檀香味,此刻聞起來,竟讓人覺得有些窒悶。
良久,劉大師才聲音干澀地開口:“云居士……教訓的是。貧道……受教了。”這話說得毫無底氣,更像是被迫無奈的敷衍。
云清朗知道,今日點到即止即可。對方顯然不會輕易承認,更不會透露背后可能存在的秘密。他站起身,拱了拱手:“既然如此,我等告辭。希望大師,能謹記今日之,莫要一錯再錯。”
說完,他便帶著王二狗,轉身離開了這間看似清靜,實則暗藏污濁的“清靜齋”。
走出小院,王二狗回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院門,啐了一口:“呸!裝得人模狗樣,一肚子壞水!云大哥,你看他那樣子,肯定是心里有鬼!”
云清朗面色凝重,點了點頭:“他反應異常,對佛牌之事極力回避,此事定然與他脫不了干系。而且,我觀他氣息,雖表面平和,內里卻隱隱有一絲躁動不穩,似是心神受擾之兆。這很不尋常。”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就這么算了?”王二狗有些不甘心。
“自然不會。”云清朗眼神銳利起來,“他既然不肯坦白,那我們便從別處入手。查一查,近期還有哪些人從他這里‘請’過類似的佛牌或者受過他的‘指點’。還有,他散播這些佛牌,汲取來的精氣,最終用在了何處?這背后,恐怕還隱藏著更大的圖謀。”
陽光灑在街道上,暖意融融,但云清朗和王二狗的心中,卻籠罩著一層寒意。這位看似德高望重的劉大師,已然成為了一個危險的謎團。揭開他的真面目,阻止其繼續害人,成為了他們接下來必須完成的任務。而直覺告訴云清朗,這件事,或許會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復雜和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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