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谷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血河仙君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霜月身上,眼神中帶著幾分急切與討好。
他很清楚,在這個局勢下,唯一能打破僵局的變數,就是這位曾經名震仙界的“月下第一仙”。
只要霜月肯點頭,或者哪怕只是保持中立,他就有把握全身而退。
“霜月仙子!”
血河仙君聲音提高了幾分,手中光芒一閃,多出了一枚通體赤紅的珠子。
珠子內部仿佛封印著一片沸騰的血海,散發著濃郁的本源氣息。
“此乃‘血神珠’,是本座在一處上古戰場所得。”
“對于修復神魂損傷、穩固道基有著奇效。”
他指了指遠處面色慘白的顧青衣,意有所指。
“這位小姑娘如今狀態似乎不妙,若有此珠相助,定能轉危為安。”
“只要仙子答應與本座聯手,斬殺刑隕這個瘋子,這枚血神珠便是仙子的報酬!”
“此外,斬殺刑隕所得的戰利品,本座分文不取,全歸仙子所有!”
不得不說,血河仙君開出的價碼極高。
一枚能修復神魂的本源寶珠,外加一位仙君強者的全部身家。
換做任何一位仙君,恐怕都要心動。
然而。
霜月仙君僅僅是淡漠地掃了他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嗡嗡亂叫的蒼蠅。
隨即。
她直接轉過身,將后背留給了血河仙君,徑直走向顧青衣。
甚至連一句拒絕的話都懶得說。
完全無視!
血河仙君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枚舉在半空中的血神珠,此刻顯得格外刺眼。
羞辱。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但他不敢發作。
那一對詭異的小女孩還在霜月身邊,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再惹上這兩位“小祖宗”。
“哼。”
霜月冷哼一聲,蹲下身子,指尖凝聚出一縷柔和的月華,輕輕點在顧青衣的眉心。
根本不理會身后的劍拔弩張。
血河仙君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既然拉攏不了霜月,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的目光,迅速轉向了云渡仙君和那位金甲仙君。
“云渡道友,金甲道友。”
血河仙君深吸一口氣,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你們也看到了,刑隕這廝已經瘋了。”
“只要兩位肯助我一臂之力,算我血河欠你們一個天大的人情!”
“日后若有差遣,在這天元仙府之內,本座絕不推辭!”
聽到這話。
一直沒有表態的金甲仙君,眼中精光閃爍,似乎有些意動。
但他的目光在血河身上的幾件寶物上流連,貪婪之色毫不掩飾。
就在這時。
一直充當老好人的云渡仙君,卻是輕嘆了一口氣。
他那蒼老的面容上,滿是無奈與疲憊。
“血河道友,并非老夫不愿出手。”
“只是老夫年事已高,早已沒了爭強好勝之心。”
“此番進入仙府,也不過是想為后輩尋些寶物罷了。”
說著,他擺了擺手,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
“你們之間的恩怨,老夫實在不想摻和。”
“金甲道友,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免得惹禍上身。”
一旁的金甲仙君聞,眼神微動。
雖然有些不甘心放棄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但他向來唯云渡馬首是瞻。
既然這老狐貍都這么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既然云渡道友這么說......”
金甲仙君聳了聳肩,收回了貪婪的目光,周身那股凌厲的金銳之氣也隨之散去。
“那本座也不摻和了。”
“血河,你們慢慢打,本座先走一步。”
說完,他竟然真的轉身,做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云渡仙君也是搖了搖頭,背負雙手,慢悠悠地跟在金甲身后,朝著山谷的另一側走去。
看到這一幕。
血河仙君心中狂喜!
走了?
真的走了?
只要這兩個攪屎棍不插手,單憑一個受傷的刑隕,能奈他何?
甚至,只要操作得當,反殺刑隕也不是沒有可能!
“多謝兩位道友高義!”
血河仙君大喜過望-->>,連忙沖著兩人的背影拱手道謝。
“今日之情,血河記下了!”
雖然嘴上說著感謝,但他體內的仙力卻沒有絲毫松懈。
那一面血色盾牌依舊護在身前,神念死死鎖定著金甲仙君的背影。
在這修仙界摸爬滾打數萬年,他深知人心險惡。
尤其是那個金甲,出了名的貪得無厭。
這種人真的會放棄到嘴的肥肉?
血河仙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