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蹲身撥開湖畔的蕨類植物,指尖觸到泥地里半枚碎裂的玉簡——玉簡斷面焦黑,刻著的“井”字只剩殘鉤,正是方才被吞散修腰間掉落的東西。她將碎玉簡碾進泥土,抬眼望向被桃林環繞的湖岸:西南方的巖壁長著熒光苔蘚,東北方的蕨叢間卻蜿蜒著兩道新鮮的拖痕,像有人被拖拽時留下的血印。
“往左。”她指向東北方,靴底碾過沾著黏液的鵝卵石,“剛才怪物尾巴掃水時,濺起的水花朝這個方向落。”溫子珩抽出長劍劃開面前的藤蔓,劍刃上凝著的靈氣突然顫了顫——前方二十步外的蕨叢突然分開,露出兩條岔路:左邊的石階嵌在赤色巖壁里,一級級向上通往云霧繚繞的山坳,石階縫隙里長著開著藍花的毒蕈;右邊的土路卻向下傾斜,腐葉下滲出墨色的積水,隱約能聽見深處傳來水滴撞擊的回響。
星遙的指尖剛碰到右邊土路上的腐葉,就猛地縮回手:“這土是溫的……像底下燒著火。”她蹲下身扒開落葉,果然看到黑土上冒著細密的白氣。左邊的石階卻截然相反,白靈踏上去時,寒氣順著靴底直竄上來,石階邊緣結著薄冰,踩碎時發出“咔嚓”脆響。更詭異的是,上方山坳里飄來若有似無的檀香,與方才桃花林的甜膩腥氣截然不同。
“上山。”溫子珩用劍鞘敲了敲右邊土路,腐葉下立刻滲出幾縷血絲,“下坡路有血腥味,像通往怪物巢穴。”他話音未落,右邊的腐葉堆突然“咕嘟”冒了個泡,滲出的黑水在地面聚成小灘,水面上竟浮著半片人類指甲。白靈立刻召出護體罡氣,卻見星遙指著左邊石階的第三級——那里刻著個模糊的劍痕,劍痕邊緣還凝著干涸的金色血跡,正是她們宗門獨有的傳訊符印記。
“是大師兄留下的!”星遙的聲音帶著雀躍,指尖撫過那道劍痕,“他肯定是往山上走了!”白靈卻盯著劍痕旁的苔蘚——那株灰綠色的苔蘚上,沾著幾星粉色磷粉,正是桃花林里致幻霧靄的殘留物。她突然攥緊了腰間的玉瓶,看著兩條路在眼前分野:左邊的山路上,藍花毒蕈在風中輕輕搖曳,花瓣上凝著的露珠像極了怪物獠牙上的涎水;右邊的下坡路里,腐葉下的黑水正緩緩蠕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深處睜眼。
風從山坳里吹來,帶著檀香與冰雪的氣息,卻混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甜腥。白靈深吸一口氣,踏碎了石階上的薄冰,劍穗在身后劃出冷冽的弧光:“跟緊了,這檀香不對勁。”她沒說出口的是,那縷甜腥,和桃花林里致幻霧靄的氣息,竟有七分相似。
石階在云霧中蜿蜒如白蛇,每踏上一級,寒氣便順著經脈往上爬。白靈解開腰間暖玉,玉色卻在接觸寒氣的剎那轉為青黑——這不是尋常冰雪,倒像是某種陰寒靈物的吐息。星遙突然拽住她的衣袖,指著石階縫隙里的藍花毒蕈:“白靈你看,花芯在發光!”那朵巴掌大的藍花中央,竟浮著幾點粉磷,隨呼吸明滅,恰似桃花林里的致幻霧靄凝成了實體。
溫子珩的長劍突然“嗡”地震動,劍刃映出上方巖壁的異狀——本該生著苔蘚的石縫里,嵌著半截斷箭,箭桿纏著金線,正是合歡宗的制式。箭頭卻已被腐蝕成齏粉,落進白靈掌心時,化作幾縷白煙。“他們也來過這里。”她用劍鞘敲了敲斷箭旁的冰棱,冰下赫然凍著半片撕裂的道袍,布料上的云紋繡線還在微微發亮,那是聽雪軒弟子的標志。
越往上走,檀香越濃,混雜著若有似無的甜腥。白靈突然頓住腳步——前方三步外的石階上,凝著一灘未完全凍結的血珠,血珠邊緣結著冰晶,中央卻泛著詭異的暖意。她指尖蘸了血珠抹在劍訣上,符文剛亮起就“滋啦”一聲熄滅,血珠里竟含著蝕靈毒。更駭人的是,血珠旁的冰面上,有幾個模糊的掌印,指節處深可見骨,像是有人爬過這里時,指甲全被凍掉了。
“等等!”星遙突然指著巖壁凹陷處,那里堆著幾塊整齊的碎石,石下壓著半片焦黑的符紙。白靈拂開碎石,符紙上的火焰咒紋只剩殘痕,卻在她觸碰到的瞬間,“噗”地燃起豆大的火苗——這是她們宗門獨有的傳訊火符,只有在極度危險時才會使用。火苗熄滅后,符紙背面滲出一行血字:“香……引……后山……”字跡歪扭,最后一個字拖出長長的血痕,像寫字人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完成的。
檀香猛地濃烈起來,帶著一股腥甜直沖腦髓。白靈瞥見前方拐角處的石階上,竟鋪著一層細密的桃花瓣,瓣上凝著露珠,在霧氣中泛著熒光。這不是桃花林的落花——花瓣邊緣生著細小的鋸齒,葉脈呈詭異的黑紅色,分明是某種毒花。她剛想提醒,就見星遙癡癡地伸手去撿花瓣,眼神迷離:“好香……像娘做的桃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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