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仿佛一場夢,在蔣四野威懾兇冷的鎮壓下,沒人敢往外面傳一個字。
賀泱不住在蔣家了。
第二天醒來身在別墅。
張姐說是蔣四野趁她睡著時抱她過來的。
別墅在賀泱名下,她的首飾跑車金屋子,還有大可和一群貓全都搬了過來。
“先生說,不回蔣家了,”張姐交待,“蔣家也不會有人敢過來這邊,咱們就在這里生活。”
蔣四野是想切斷她跟蔣家的關聯。
臨近過年,張姐領著蛇頭大海等人把院子張羅得漂亮紅火,幾只貓盤在蒲團上懶洋洋地曬太陽。
可惜別墅的主人像遇到春天的雪人。
肉眼可見的融化,消沉。
自從搬到這邊,蔣四野沒回來過。
不知是知道賀泱不想見他,還是他自己不敢面對。
張姐和大海會說一些他的事情給賀泱聽,同時觀察她的神色,一旦有排斥就會立刻停下。
但賀泱沒出現過任何活人的表情。
她整日整日地躺在搖椅上,盯著這錦繡堆砌的庭院出神。
脖子的指痕還沒痊愈,手臂上的針孔已經愈合。
愈合不愈合已經無關緊要。
她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張姐過來幫她抹藥,小心翼翼道:“有空運來的熱帶水果,早上還在樹上,很新鮮,您要嘗點嗎?”
搖椅一動不動,上面的人閉著眼,陽光把她的皮膚曬到透明。
沒回應。
若非能看見她很輕很輕的呼吸,張姐都要驚恐地喚醫生過來了。
張姐復又提道:“需要邀請您姨媽和林小姐來玩嗎,搬完家還沒邀請過她們。”
賀泱睫羽艱難掀開,往日清亮的瞳孔灰撲撲一片。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