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太恨了。
太痛苦了。
她都快碎了。
他應該抱住她的,應該抱住她的。
可他做了什么。
他掐了她。
對她施行了暴虐。
蔣四野驟然聽見一道聲音——
就算蔣崢平安地活下來了,他跟賀泱都不會有可能了。
不會了。
賀泱不會原諒他了。
“老板,”電話那端的人還在等著,“您在聽嗎?”
蔣四野想,他臉上的血色大概全被抽干了。
用全身力道擠出的一個音:“嗯。”
對方:“需要查小公子的信息是通過什么方式泄露的嗎?”
“”蔣四野挺過大腦里的幾陣眩暈,啞聲,“不用了。”
“好的。”
“我自己來。”
“。”
負責調查此事的人周身像過了電,替那些人驚恐。
能讓自家老板親自來的人,下場都好不了。
工作間的門半掩。
蔣四野竟然生出一股惶恐。
不敢進去。
仔細分辨,是一種叫做“害怕”的情緒。
她是能判他死刑的人啊。
蔣四野進門時幾乎沒發出一點聲音。
各種激蕩的情緒差點把他撕碎。
他想讓賀泱抱抱他。
賀泱不會抱他了。
他只能趁她睡著,偷偷的在她身邊趴一會。
蔣四野親她額頭,眼皮,腦袋搭到她臉邊,聽她輕輕的呼吸,他附和著她的呼吸。
就仿佛這樣才能感受到,他自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