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總我有事情跟你講！”

許晴一口氣喊出來，用盡了昨晚到現在積攢的所有力氣。她甚至沒給自己留任何后路，就這么直愣愣地站在辦公室中央，心臟在胸腔里狂跳，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程予安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金屬鏡框后的那雙眼，銳利得像能穿透人心。他看著她，看著她那副豁出去的、帶著幾分悲壯的神情，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鋼筆，身體微微后靠，雙手交叉放在桌上。這是一個傾聽的姿態，也是一個審視的姿態。

“說。”

一個字，冰冷，簡潔，像是在命令。

許晴深吸一口氣，那句已經在心里演練了千百遍的話，就堵在喉嚨口，馬上就要沖出來。

五年前

“咚咚。”

兩聲輕柔的、極有禮貌的敲門聲，像兩根細針，瞬間刺破了辦公室里那張緊繃的網。

不等程予安回應，辦公室的門就被從外面推開。

宋雨嫣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明媚又得體的笑容。她手里拿著一個藍色的文件夾，步子邁得優雅而從容，像是走進自家的后花園。

“予安，”她的聲音又甜又軟，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親昵，“財務部那邊剛送來的季度報表，我給你拿過來了，你現在要看嗎？”

她說著，很自然地走到了辦公桌旁，將文件夾輕輕放在程予安手邊，那個位置，離他那么近，近得像是在宣示一種不容置喙的主權。

許晴感覺自己剛剛鼓起來的那口氣，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一腳踩爆了。

所有的勇氣，所有的決心，在宋雨嫣出現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空氣里，仿佛都飄散著一種無聲的嘲諷。

看看，這就是正主的姿態。而你，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