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猛地抬頭,看到是他,眼里的戒備和驚惶才褪去幾分,化為濃得化不開的疲憊。
“陸醫生。”她嗓子干啞。
陸澤遠沒多說,直接從她手里拿過剛出來的檢查報告,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他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那種專業人士獨有的沉重,像一塊巨石,轟然砸在許晴的心上。
“情況不太好。”陸澤遠的聲音壓得很低,“白細胞指數異常飆高,這是病情惡化的征兆。她必須馬上住院,準備接受骨髓移植。”
骨髓移植。
這四個字,像四把淬了毒的刀,齊齊插進了許晴的身體。
她整個人都懵了,耳朵里嗡嗡作響,只看見陸澤遠嘴唇在一張一合,卻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許晴?你聽我說,現在不是慌的時候。”陸澤遠加重了語氣,試圖喚回她的神志。
許晴猛地回過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我的我的配型結果不是出來了嗎?不匹配,對不對?”
陸澤遠沉默地點了點頭。
“那怎么辦?”許晴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我該怎么辦?呦呦她”
“直系親屬,尤其是父親,配型成功的幾率是最高的。”陸澤遠看著她,說出了那個唯一的,也是最殘忍的選項,“孩子的父親呢?”
孩子的父親。
程予安。
許晴松開陸澤遠,眼神從絕望的渙散,一點點重新聚焦。那里面有掙扎,有痛苦,最后全都沉淀為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她輸不起了。
所以,她必須去賭。
第二天,程氏集團,ceo辦公室。
許晴站在厚重的實木門前,心臟在胸腔里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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