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訓練服,黏膩地貼在皮膚上。極度的疲憊和一種被徹底“看穿”的無力感交織在一起。他緊抿著唇,沉默地配合著每一項指令,只有偶爾因劇痛而驟然收縮的瞳孔,泄露著他正在承受的一切。
評估結束時,穆勒醫生看著平板電腦上匯總的、布滿紅色標記和低分值的數據報告,眉頭緊鎖。他轉向顧懷笙,語氣是德國人特有的直接和嚴謹:
“顧先生,情況比我們預想的更復雜一些。您的神經損傷和肌肉萎縮程度很深,核心穩定性幾乎喪失,代償模式已經固化。這不僅僅是力量問題,更是神經控制和生活模式的重建。未來的訓練會非常艱苦,進展也可能比預期緩慢。您必須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和耐心。”
顧懷笙靠在評估床上,劇烈地喘息著,臉色灰敗。他沒有去看那份令人沮喪的報告,只是抬起眼,目光平靜地看向穆勒醫生,聲音因脫力而沙啞,卻異常清晰:
“什么時候開始訓練?”
穆勒醫生微微一愣,似乎沒料到他最關心的竟然是這個。他看了一眼日程:“下午兩點,物理治療室,我們從最基礎的呼吸模式和骨盆穩定開始。”
顧懷笙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用手臂支撐著,試圖從評估床上下來。動作因為脫力和疼痛而顯得異常遲緩笨拙。
周謹立刻上前扶住他。
首日評估,如同一場冰冷的審判,將他打回原形。
前路,比他想象的更加艱難。
但他眼底那簇火苗,并未熄滅。
只是燃燒得,更加沉默,更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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