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雷厲風行,僅用兩天就將都察行臺安置妥當,這個新成立的監管監督部門正式走上臺前,肩負起監察重任。隨后的十天里,陳陽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對1000名報名儒生的培訓上。
他深知,這些初出茅廬的學子即將奔赴各地,以微服出訪的方式執行監察任務,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險境,因此,事無巨細地教導他們調查方法與自保之道。
“你們此去,身份隱秘,切記不可輕易暴露。行路在外,衣著要樸素,行需低調,混入人群之中,切不可張揚。”陳陽目光掃過臺下的學子,神色凝重地說道,“與人交談時,多聽少說,旁敲側擊獲取信息,別讓人察覺你們的真實目的。”
他又詳細講解了如何收集證據:“發現問題后,證據至關重要。文字記錄、證人證、物證都要妥善保存,且務必保證真實可靠,不能道聽途說。
說到人身安全,陳陽提高了音量:“遇到危險,千萬不要逞強。若有人刁難、威脅,不要正面沖突,找機會脫身。若實在無法擺脫,就向當地錦衣衛求助。”
培訓結束,陳陽開始分組。每兩人一組,對應大明的各個府州縣,學子們將奔赴全國各地,對官員和將領治下事務展開監督調查。
“你們兩兩搭檔,要相互照應、相互監督。遇到棘手問題,共同商議解決。”陳陽看向臺下的學子,認真叮囑。
安排妥當后,陳陽親自為他們送行。他看著意氣風發的學子,語重心長地說:“你們肩負著大明的未來,望你們秉持公正,不辱使命。若有難處,盡管向錦衣衛求助,他們定會全力協助。”
在接下來的三日,1000名儒生分為500組,陸續踏上征程。他們懷揣著陳陽的期望與囑托,奔赴大明朝的各個角落,一場大規模的監督調查行動就此拉開帷幕,大明官場即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洗禮。
管事快步走進陳陽的府衙,躬身行禮時聲音帶著幾分恭敬的急促:“稟寧國公,您此前吩咐的事,小的已全數通知到位!日后凡國子監出來的那些學子,向咱們大明皇家豆油商行求助,銀錢上的所有花銷,商行都會全力接濟,絕無半分推辭。”
陳陽放下手中的公文,抬手拍了拍管事的肩膀,語氣帶著認可:“你做得不錯,辦事利落。”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往后每月或每季度,你讓商行把學子們消耗的銀錢數目理清楚,詳細報給我。賬目我會親自過目,屆時直接給商行結清,不必讓學子們多費心。”
“您放心,小的記牢了!”管事連忙應下。
陳陽看著他,又緩聲道:“你該清楚,這些學子里,大半日后都會走進朝堂,成為大明朝的官員,將來少不了有能在朝中立足的。現在他們承了商行的人情,等日后他們掌權,對商行的助力,可不是眼下這點銀錢能比的。”
管事眼睛一亮,連忙躬身:“國公大人遠見,小的明白!商行上下定不會怠慢此事。”
陳陽點頭,抬手揮了揮:“既如此,你先回去吧,有后續情況再隨時來報。”
管事再次行禮,恭敬地退了出去,府衙內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陳陽重新拿起公文,目光卻多了幾分沉定——他為學子們鋪下的路,正一步步扎實起來。
陳陽揣著文書進了御書房,沒等行完大禮,朱祁鈺就抬手擺了擺:“得了得了,私下里別來這套虛的,快說說都察行臺那事兒辦得怎么樣了?”
陳陽直起身,笑著把安置行臺、培訓學子、派往各地的事兒捋了一遍,連聯動錦衣衛、托豆油商行接濟銀錢的安排也沒落下,末了補了句:“學子們都上路了,往后地方上的動靜,很快就能傳回來。”
朱祁鈺聽得眉梢一挑,放下手里的朱筆:“好小子,辦事就是利索!有這批人盯著,那些藏著掖著的貓膩也該露露頭了,朕看著舒心。”
一旁的朱祁鎮放下卷宗,伸手拍了下陳陽的胳膊,語氣帶著點“埋怨”:“你這腦子咋不早點動?朕這邊海關官署正愁沒法子鋪開呢,你倒先把地方的活兒干漂亮了!”
陳陽撓了撓頭,笑著回話:“太上皇您別急啊,海關那邊其實也能照這思路來——比如抽些懂商稅的學子扮成商販去港口查,再跟沿海錦衣衛搭上線……具體的細節,回頭我寫好條陳請你過目。”
朱祁鎮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這么一說倒真是個路子,成,回頭咱再細琢磨。”
三人你一我一語,從學子的安全聊到后續的賬目結算,不知不覺窗外就黑透了。陳陽看了眼天色,起身道:“陛下、太上皇,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在這兒叨擾了,有新消息我再過來。”
朱祁鈺揮了揮手:“去吧,路上當心點。”朱祁鎮也跟著補了句:“有事隨時來,別跟我客氣。”陳陽應了聲,轉身退出了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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