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中,嬌滴滴的聲音一句接著一句。
四只被黑色毛發覆蓋的爪子,卻漸漸慢了下來。
不是他不信季芙瑤告訴自己的話,而是他突然有些遲疑,自己是否要去烈陽山。
固然,他對各宗現在的行動滿是懷疑,但根據以往的經驗。
每每他這弟子鼓勵他做的事,最后總落不下什么好處。
尤其是,每次與那郁嵐清對上的時候!
原本聽說“各大宗門的行動”,他還打算湊近一些,探查一二。
但如今聽說這行動中,除了有云海宗主以外,還有郁嵐清。
他先前那股沖動,頓時被沖散了大半。
“師尊,可是身體不適?”
“芙瑤愿為師尊療傷,師尊只要放松心神,交給芙瑤就好。”識海中嬌滴滴的聲音陡然多出幾分嬌媚。
那停在原地的四個覆著毛發的爪子漸漸發軟,黑色的身影搖晃了一下,隨即猛地蹭上旁邊的樹干。
皮膚摩擦傳來的細微刺痛,讓他沒有陷入沉淪,他的語氣有些冷淡,卻也沒有斥責弟子的膽大妄為,只淡聲道了一句:“不必了,為師歇歇就好。”
說罷,他便找了個貼近山體,草叢遮蔽的土坑藏了進去。
那地方剛剛好,夠趴下他整個身軀。
說來羞恥,一連數日,他竟也漸漸習慣了用四條腿奔跑,習慣了尋找合適這具身軀的藏身之處。
識海中微熱的氣息仍在,他已決定將其忽視。剛好可以借著原地休整調息的借口,拖延上兩日,待到郁嵐清一行離開再上前查看。
…
寶船已被郁嵐清收了起來。
只一步的距離,退后冷熱適宜,上前卻熱浪滾滾。
哪怕隔著鞋履都能感受到地面傳來的滾燙。
郁嵐清腳上這雙鞋,還是師尊當初送的飛履。因著品質實在是高,哪怕沒有靈力加持,也能隔絕腳下的滾燙。
只是鞋面上鑲嵌著的玉石,一下子從白色變成了與紅霞一樣的顏色。
郁嵐清眉頭微蹙,目光四下掃了一圈。
這里確實如昭云真君與亓閔長老說的一樣,死氣沉沉,寸草不生,且滾燙的氣息非比尋常。
可這太奇怪了。
在沒有靈氣加持的作用下,這里展現的一切,實在太過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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