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再有五十里,就進入曾經烈陽宗的范圍,當年我們在宗門解散之時,在四周留有一圈磕了斂息陣陣紋的陣石頭。”
寶船平緩前行,船首,青云宗的亓閔長老主動為眾人開口介紹。
船尾,聽到他的話昭云真君眼底劃過一抹驚訝。
亓閔長老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解釋。
云海宗主沒有注意到二人間神色的異樣,順勢問道:“是為了阻止烈陽山的熱浪外擴?”
“也不盡然。”亓閔長老搖了搖頭,如實說道:“一則是為烈陽山的異狀不影響外面更遠的地方,二也是為了守住烈陽宗宗門舊址,莫叫一些散修與靈獸毀壞。”
坦誠,反而值得人敬佩。
這時云海宗主也注意到昭云真君那略顯意外的神色,心中不免有些不恥。
看來當初在烈陽山外掩埋陣石一事,是由亓閔長老決定的,而作為宗主的昭云真君,根本未在意這些,只一心奔向他心里的高枝去了。
同為一宗之主的云海宗主對此頗看不上。
既然擔不起身為宗主的責任,就不應該當這宗主,身為宗主哪能棄自己門下弟子于不顧,又放任宗門舊址不管?
若是他處于那種處境,絕不會放棄劍宗任何一個弟子。
宗內靈氣斷絕,那就再找新的地方,重新建立宗址,總之上萬劍宗弟子,一個也別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掉隊!
“烈陽宗一向不擅陣法,陣石粗陋,又多年未有人維護,只怕遮不住烈陽山上的熱氣,在下這里備了幾瓶清霖散,還請諸位收下。”昭云真君取出八只玉瓶。
就連船上的三只靈獸和亓閔長老都沒有落下。
亓閔長老面上閃過一抹惱意,礙于大事在前,又不得不壓了下來,對著船艙內其他人解釋:
“烈陽山的陣石,我們每年都有帶人檢查,修整。前兩年天衍宗遷來東洲,我們還特意請到一位天衍宗的陣法大師幫忙調整過……最近一次我們派人去檢查陣石,就在三個月前。”
手中托著八只玉瓶的昭云真君不由動作微微一僵,隨即又從善如流地掛上笑臉,將瓶子分別往各人身前送了送,“就算外面無恙,進入烈陽山里總歸熱浪重重,諸位多留一樣防身也好。”
“也好。”云海宗主一揮衣袖,自己取下一只,另外七只也由他揮袖掃出的七道靈力送入各人和靈獸手中。
昭云真君的為人、擔當雖令人不齒,但東西總歸是沒錯的。
清霖散確實是難得的消熱之物。
只一口,就能遍體清涼,熱氣全掃。就算面對魔焰,亦有一絲效用。
別看昭云真君為人不行,出手倒是挺大方的。
說話間,寶船已經離烈陽山越來越近。
為了防止入內后有什么異樣,臨近山腳,寶船便緩緩向下降落。
就在寶船緩緩向下落去的同時,幾里之外,一道黑影快速在山林間穿行。
“師尊,就是前面了。”
“我在青云宗坊市內,偷聽到兩位內門長老說話,他們說郁嵐清和云海宗主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前面的烈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