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流程下來,至暑夏時,眾人正好能穿上新裁的夏衣。
陸硯修身上穿的袍衫是單絲羅材質,又輕又薄,少女立體的鼻軟軟戳在背上,是一種奇妙的觸感。
他回頭,好笑地問她:“妹妹走路不看路,在想什么?”
女孩小巧的鼻尖泛起朦朧的紅暈,俏皮又可愛,他笑意更深:“鼻子疼不疼?”
秦未雨有事要求他,這時卻不好意思開口,目光投向他方才看的地方:“那棵蘋果樹,有什么稀奇么?種在庭院的果樹,雖也順應時序開花結果,但果小味寡,只能拿來觀賞,阿兄這么大的人,不會還饞這口吧?”
果實藏在枝葉之中,一枚不過小孩掌心那么大,表皮光滑,卻還泛著青。
樹上的蘋果花大多敗落,綠葉和樹干也停止了生長,就好像為了結出這幾枚果子,耗盡了所有養分。
陸硯修抬手,修長手指拽住樹枝拉至身前,折下其中綴著小果的一枝,遞給她:“小時候不知是誰,求著我幫她摘,好容易摘下來,火急火燎咬上一口,卻酸得嚎啕大哭”
秦未雨捏著那細弱枝條,無意識地放在鼻前嗅,青澀的果香勾起記憶長河里的一抹暖色。
秦勉鹽場盈利前,他們一家也有過相當困難的一段日子,家里所有錢都投在鹽場里,還借了不少外債,連姜晚音的嫁妝都變賣了現錢,用來酬付工場支用。
她那時候小,又有牙蛀,饞一口糖葫蘆饞到輾轉難眠。
姜晚音不許秦勉再花錢給她買零嘴,她的好阿爹自然不敢忤逆阿娘,但又耐不住她哀求,便催生出旁門左道來。
他說后山有野生猴楂,而鹽場門前恰好又有個結滿蜜的蜂巢,打下來,拿猴楂蘸著蜂蜜吃,味道想來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