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束袖勒韁,身姿挺拔,眉梢笑意溫煦,騎著一匹棗色高馬,單手握韁繩,另一只手還拉著一匹雪白的馬駒。
他翻身下馬,把韁繩遞過來:“三娘,這馬給你你不會打馬球,若是需要,我可以教你的”
俞越與盧書儀對視一眼,在得到對方隱晦的暗示之后,長長“噢”了一聲,拽著盧書儀就走:“知意,那你先跟人家好好學,一會兒我們來找你哈”
扭頭就是嘹亮一嗓子:“中郎將!等等我們,這還有倆!”
裴桑臨如此體貼周到,此前又幫過她大忙,她再不近人情,也不該在此時拒絕。
于是她大方接過韁繩,輕撫馬額,真心誠意夸道:“這馬兒很漂亮,也很親人,裴郎君挑馬的眼光甚好”
她沒有拒絕,還夸自己眼光好,裴桑臨嘴角笑意難抑,到底不敢賣弄,老實道:“我們私下多組織馬賽,看過的馬多自然就知道什么馬兒脾性好,適合你們女孩騎。”
那頭薛稟義令男女混合編隊,組成兩隊,一群人正熱烈討論與誰組隊。
太子果然同鄺毓芳結成一隊,兩人驅馬試球,馬蹄飛躍,球桿橫掃,馬球精準入球門,登時贏得聲聲喝彩。
秦未雨不覺也被那颯爽風姿吸引,倒有了點鉆研的動力:“我騎馬還行,能策馬行山路數十里,就是不太知道馬球桿著力點應放在哪兒,擊球的準頭也不大行”
她牽著馬兒與裴桑臨并肩而行,往對面一看,并未看到陸知畫的身影。
“既如此,先練持桿驅球,馬球講究的是人、桿、馬合一,有了手感,自然所向披靡,一會兒我將我獨門技法教予你,保管你事半功倍”少年人談起自己所擅之事眉飛色舞,在女孩面前的局促也蕩然而空。
兩人你來我往,彼此之間不覺添了幾分熟稔隨意。
秦未雨摩挲韁繩,話里自謙:“我阿兄說過,裴郎君球技超群,是長安球場上數一數二的好手,就怕我這蠢笨的徒弟,辱沒師門”
裴桑臨輕輕拂過馬駒胸前迎風而舞的紅纓:“我不覺三娘蠢笨縱然三娘學得慢,我也可以慢慢教。”
秦未雨故意問他:“裴郎君為何這般照顧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