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堂見這情景,不免失望,卻更感激秦未雨慷慨援手的情義:“君子以其不受為義,娘子囊中羞澀,某若坦然受之,反而不該,娘子的心意某心領了,經此一遭,深知生命可貴,再不敢輕生,亦不會再貪圖一時享樂忘卻本心,更不該自怨自艾,端著不肯放下身段去尋求其他出路。”
秦未雨看一眼暗下來的天色:“送佛送到西,明日我再來尋你,你且等著,時候不早,我們得走了,你切勿再做傻事。”
說罷便匆匆離去。
回府后,李氏問起為何晚歸,秦未雨便將遇見柳岸堂之事一一道出。
李氏道:“亂花迷眼,年輕郎君又怎能躲得過那花樓女的軟語誘騙,若是真的知道悔改,卻也不遲。”
盧書儀也道:“寒窗苦讀不易,他考過了縣試,想必才學不淺,若止步于此,草草而終,真是太可惜,況且他還有老母每日翹首期盼,何以忍之?”
最后李氏取出銀錢,又讓婢子將盧肇麟父子不穿的衣服打包,讓秦未雨代為送去土地廟。
翌日,秦未雨留了手信給盧書儀,說自己帶著月盈去逛早市,順便將盤纏等物交給柳岸堂,回來晚了便不必給她留飯。
月盈的身手比府內的護衛還好,又認路,盧書儀便隨她去。
淮陰沿海商貿發達,又遠離長安,東西兩市開市閉市并不嚴格按官府規定的時間執行。
開市的鼓聲早早響起,官道上粟特人滿載異邦商品的駝隊、肩挑新鮮海產的新羅人、前來采買家用的百姓以及打扮俏麗逛街市的婦女一窩蜂地涌入市集。
云開早早等在盧府后門巷尾,與主仆二人集合后直奔西市。
三人先去土地廟送完東西,隨后兜至前街兇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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