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
這念頭在林墨腦海中只存在了一瞬,便被更為洶涌的浪潮徹底吞沒。
實際上,作為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他有著人類最基礎的五大需求。
每日與白玥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又怎么可能真的毫無邪念?更何況白玥對他展現出的,是那般全然而純粹的依戀,幾乎將整顆心都捧到他面前。
有什么樣的念頭滋生都不算奇怪,說到底,即便是血脈相連的家人之間,偶爾也會閃過一些不容于世的晦暗思緒。
那種一閃而逝的、連自己都未必能察覺的念頭,本就不是什么要緊事。
又說穿了,他向來篤信,人能控制住欲望,那才稱之為人。
理智的堤壩始終牢牢禁錮著本能的洪流。
然而此刻,那堤壩正在土崩瓦解。
懷中的嬌小軀體看起來似乎與往日并無不同,依舊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但觸手所及的衣物質地卻悄然變了。不再是平日里那件柔軟的棉質睡裙,而是換成了……他們曾一同在商場挑選的那套新內衣。細膩的蕾絲邊緣摩擦著他的掌心,帶來一種陌生而危險的信號。
那具溫軟的身體毫無預兆地猛然發力,輕盈地一躍而上,徹底跨坐到他身上。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緊密的貼合,是那種幾乎要嵌進彼此骨血里的黏人舉動。
他感覺到那顆小腦袋仰了起來,柔順冰涼的銀色發絲如同某種具有生命力的水草,窸窸窣窣地蹭著他的下頜、他的脖頸,一路蔓延至裸露的胸膛,帶來一陣陣細微的戰栗。
本末倒置的是,此刻竟仿佛是他被這嬌小得可憐的身軀全然包裹、禁錮。
以往從來都是小小的她尋著縫隙鉆入他的懷抱,尋求著他的覆蓋與庇護,現在卻整個反了過來。
主導權在無聲中易主。
“那哥哥接下來要怎樣做呢?”
她的聲音含混地響起,氣息溫熱地拂過他的皮膚。
隨著話音落下,她身體的姿勢悄然改變,嬌小的身軀微微蜷縮下來,某個柔軟而堅韌的點不偏不倚地抵住他肋骨下方的凹陷處。
她像一只試圖標記所有物的小貓,用頭頂、用發絲一遍遍磨蹭著他的下巴和鎖骨區域,動作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天真的誘惑。
當白玥問出這句話的瞬間,林墨清晰地聽到自己腦海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發出最后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然后‘啪’地一聲,徹底斷裂。
因為已經決定將所剩無幾的良心徹底拋卻,所以再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再去抑制那早已滿溢而出、洶涌澎湃的額外情感。
總是顧忌這,顧忌那,結果只會讓被珍視的人也變得同樣束手束腳,充滿不安,那根本稱不上高尚,甚至是一種懦弱的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