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城市的霓虹透過沒有玻璃的窗戶投來微弱的光。黑暗中，兩人依偎在臨時鋪就的簡陋床鋪上。

白玥仰著臉，淡紅色的眼眸在昏暗中閃著微光，像黑暗中綻放的毒花。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林墨的衣角，仿佛怕他再次消失。

“哥哥，現在應該沒人能打斷我們了吧？”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期待。

林墨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視線掠過她尚未完全長開的身體，那點剛冒頭的欲望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他已經將她拖入這個危險的世界，精神上的牽連近乎一種摧殘，如今連這具身體也要一并毀掉嗎？

可笑的是，這念頭竟讓他那點所剩無幾的良知感到一絲詭異的慰藉。

“先不急。”他最終開口，聲音比平時更低啞，“你還小，我們像之前那樣就行！”

他伸出手，指節蹭過她的臉頰。觸感溫熱細膩，她像被順毛的貓般瞇起眼，發出舒適的輕哼。

白玥聽到這話，小嘴一撇，悶悶不樂了起來，她討厭這樣，每次自己都送到哥哥嘴邊了，可哥哥就是不肯做最后一步。

然而下一秒，林墨的動作卻陡然粗暴起來。仿佛是為了宣泄內心的矛盾，又或是被她那毫不掩飾的失望刺痛，他手指猛地插入她銀色的長發中，并非溫柔的撫摸，而是帶著一股焦躁的力道，將她整個人拉近。

白玥頭皮被扯得微微生疼，忍不住發出一聲細弱的嗚咽，像被不小心踩到尾巴的小獸。

但她沒有任何掙扎，反而順勢仰起臉，將自己最脆弱的脖頸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下，那雙淡紅色的眼睛里交織著細微的痛楚和全然的順從。

林墨看著她這副全然信賴、甚至帶著獻祭意味的姿態，胸腔重重地起伏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渾濁冰冷的空氣。

“小丫頭，我再怎么樣也是一個正常的男生吧？你這樣真不怕我…！”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后半句威脅般的話語卻哽在喉間，難以繼續。

他還沒說完，白玥就用行動打斷了他。她猛地仰起小臉，憑借一股孤勇，精準地吻上了他的唇。

那吻技生澀而笨拙，卻充滿了不容錯辨的決心。一觸即分后，她微微喘息著，聲音雖輕卻異常清晰：“哥哥，白玥不是小孩子了。”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目光里有種超越年齡的執拗，“知道的，明白的比哥哥想象的要多的多。”

她忽然松開了攥著他衣角的手，低下頭，聲音變得糯糯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和巨大的失落：“就這樣下去，哥哥身邊的女孩子會越來越多的……到時候，小玥也不會再有機會坐在哥哥腿上一起看電影，不會再一起睡覺，一起刷牙，一起洗澡……哥哥你一直說小玥不明白愛情是怎么回事，說什么小玥還小，但小玥…不想又變成什么都沒有，不想只剩下我一個人……”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細若蚊蚋，卻像一把鈍刀，緩緩割磨著林墨的心。

“……”

林墨沉默了良久，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他伸出手，將她那嬌小輕盈的軀體整個兒抱起來，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自己盤起的雙腿上，讓她以一個絕對依賴的姿勢陷在他懷里。

然后，他抬起手，輕輕地、一遍遍地撫摸她那頭宛如皎潔月光流淌而下的銀色長發，發絲異常柔順，帶著微涼的觸感。

“……哥哥？”被他這樣長久地、沉默地撫摸著，白玥終于忍不住發出困惑的輕喚，微微仰起臉看他，淡紅色的眸子里水光瀲滟。

“不會不要你的，也不會討厭你的。”他低聲保證，指腹摩挲過她的眼角，拭去那并不存在的濕意，“…對不起啊，白玥。”

這句道歉來得突然而莫名，包含著太多無法說的情緒——為他的猶豫，為他的貪婪，為他之前做的事情道歉。

白玥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指尖。

她似乎隱約感知到了什么，卻又無法完全理解，最終只是更加依賴地往他懷里縮了縮，小巧的臉頰緊貼著他胸膛，感受著那里傳來的、有些過速的心跳，眼神依舊帶著一絲茫然與全然的信賴。

“算了，”林墨似乎甩開了某些沉重的思緒，感受著坐在自己腿上的柔軟觸感和那份毫無保留的依偎，他忽然轉換了話題，聲音低沉，“來說點別的問題吧。”

他頓了頓，問道：“為什么會喜歡我呢？我指的是你成為我妹妹之前，一直跟蹤我的那個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