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城北中心醫院,重癥監護病房(icu)外的走廊。
冰冷的燈光映照著慘白的墻壁,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絕望的氣息。
副校長周明臉色灰敗,眼窩深陷,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他站在走廊盡頭,看著窗外陰沉的天色,背影透著一股沉重的疲憊和揮之不去的恐懼。
在他不遠處,一位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人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渾濁的淚水無聲地滑過他布滿皺紋的臉頰,喉嚨里發出壓抑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嗚咽:“嗚嗚嗚……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啊!明遠……我的兒啊……”
老人正是張明遠校長的父親。昨天還意氣風發的兒子,轉眼間就躺在icu里,醫生初步診斷是突發性、原因不明的心臟驟停導致腦部嚴重缺氧顱內壓力過大直接穿孔了,只不過疑惑的是顱骨是怎么能被擊穿的。
而且即使搶救過來,也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這個打擊對老人來說,無異于天塌地陷。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打破了走廊的沉寂。兩名身著筆挺警服的警察走了過來,一男一女。
走在前面的男警約莫三十多歲,國字臉,濃眉,眼神銳利如鷹,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沉穩氣質。他掃了一眼悲傷的老人和周明,目光最終落在周明身上,出示了警官證:“你好,我們是市局刑警支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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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隊長陳鋒。這位是秦雪警官。請問是張明遠校長的家屬嗎?”
周明的心臟猛地一縮,強行壓下翻涌的恐懼,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忙迎上去:“是,是!陳隊長,秦警官,你們好!我是學校的副校長周明。
這位是張校長的父親……”他指了指旁邊悲痛欲絕的老人。
跟在陳鋒身后的女警秦雪,身高約一米七五,身姿挺拔。她將盤在腦后的烏黑長發一絲不茍地束緊,警帽下露出一張冷艷而精致的臉龐。不同于尋常女子的柔美,她的眉眼間透著一股英氣和干練,鼻梁高挺,嘴唇緊抿,即使穿著制式警服,也難掩其出眾的氣質,只是這份美麗此刻被職業的嚴肅所覆蓋。
她向周明和老人微微頷首,目光平靜卻帶著審視的意味。
“周副校長,張老先生,”陳鋒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關于張明遠校長的突發狀況,以及貴校高一學生田靜的失蹤案,我們需要向您了解一些情況,并查閱相關記錄。請節哀,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周明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額頭上瞬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配……配合!一定配合!陳隊長,秦警官,這邊請,我們……我們去辦公室談?這里……不太方便。”他看了一眼悲痛欲絕的張父。
陳鋒和秦雪交換了一個眼神。秦雪微微點頭,她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周明略顯慌亂的神情和額角的汗珠,沒有說話,但那洞悉一切的眼神讓周明感覺如芒在背。
“好。”陳鋒簡意賅。
周明如蒙大赦,連忙引著兩位警官走向相對安靜的行政辦公室。每一步,他都感覺像是踩在刀尖上,張明遠眉心那個詭異的血洞,田靜身首分離的慘狀,以及林墨那雙冰冷得不似人類的眼眸,如同夢魘般在他腦海中反復閃現。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而那個隱藏在平靜校園下的恐怖存在,如同一柄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咬住那個被所有人“見證”的“意外”說辭,祈禱眼前這兩位看起來就不好糊弄的警官,不會發現那令人絕望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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