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媳婦像小姑娘一樣就好了,哎,好吃懶做的東西。”
“來來,大家讓開。”符寶最不經夸,當即給眾人來了一手炒菜功夫。
熱騰騰的香料炒狗肉上桌,引得眾人口水直流。
此后,沛縣富裕人家開始流行炒菜,一系列菜式人稱“鄭女菜”。
下午。
溪邊草地之上,眾人飲酒作樂,載歌載舞。
就連整日端著世外高人架子的鄭安期也與劉大眼勾肩搭背,踏歌祝酒。
劉川醉醺醺看著眾人。
遠離禮節繁瑣的臨淄,眾人本性漸漸釋放。
“天漢兄!”劉季在一旁大喊。
“來了!”
劉川左右勾著樊噲與劉季肩膀踏歌。
率性自然,這才是真正的返璞歸真。
很快,日頭降落,眾人開始散去。
“來來,姊姊帶你們釣魚!”符寶拉著一幫小孩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劉川有些疲乏,來到溪邊草地上仰天躺下。
晚霞如火,丹霞似錦。
沛縣的天空,似乎是暖色調,比陰冷的臨淄、多變的山野,多了一絲寧靜祥和。
或許這樣的日子一直能持續。
劉川一轉頭,旁邊躺了一排人,劉季正在自已身側。
眾人詢問著臨淄的見聞,最好奇齊國大王的長相。
得知大王竟是這種德行,不禁連連感嘆。
“嘿嘿,大王還不如我呢。”樊噲笑著說。
劉季忽然想起什么,問道:
“天漢兄,青帝子的傳說是否為真?”
“假的,我弟子張良編的。”
“為何如此?”眾人有些好奇。
“我出身寒微,需用神鬼之說提高威望。”
“原來如此……”
劉季若有所思。
沒過多些時日,房屋建成。
劉季將與同為商販的灌嬰出遠門。
還剩下不少錢,劉季堅決不收。
“拿著吧,就當做路上的盤纏,在下還有一事相托。”
“何事?”
“在下有萬千家財,寶物若干,藏于……閣下將其取來,錢財我們對半分。”
家財里面較為重要的是黑水鼎,沒有它無法水法煉丹。
“這……”
劉季既是震驚又是欣喜,震驚地不是家財,而是劉川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已。
欣喜地是此人不正是把自已當成信陵君那般重義守諾的豪杰。
劉季有種被認同的欣喜。
“天漢兄放心,在下一定完完整整取來。”
隨著劉季離去,眾人徹底定居下來。
劉川望著嶄新的房屋。
新種下的李子樹,空氣飄來熟悉飯香。
又是新的一站,下次出山,世界將大有不同。
木門推開,露出一張蒼老的臉龐。
鄭安期招招手,笑道:“天漢,進來吃糯米飯了。”
疾風亦有歸途,落葉終會歸根。
秦王政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鄉下平靜。
另一處,關中激蕩,秦國風云。
諸子百家聚關中。
秦王政于郊外祭天。
大部分人第一次目睹黑龍真顏。
冷峻的黑王袍,冠冕下的面容,以及連綿不絕的秦軍,給予人極大壓迫感。
這些人甚至還不如當年的秦舞陽。
“德兼三皇、功蓋五帝,朕為始皇帝,為一世,而后二世、三世……乃至萬世。”
秦始皇嬴政俯瞰萬物眾生。
奮六世余烈,創前人未有功業,仿佛天地神靈的目光都垂眸已身。
“可惜啊……若千秋萬代,唯秦一世,那便完整了。”
不知為何,三十八歲的秦始皇升起一絲不該有的妄念。
真想向天再借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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