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山莊不會招攬閣下。”
聞,劉季挺直的腰桿瞬間垮了。
另一邊,劉父搖搖晃晃正巧行出。
“劉公……”劉川拱手行禮。
“賢侄莫要客氣。”劉父走到樹下解開褲子撒尿,他目光掃到劉季,目光冷淡下來,“哼,不成器的東西,你還想入賢侄的法眼?干啥啥不成,做啥啥不會,老了說不定還叫老夫養你。”
“能不能學學你幾個兄弟?腳踏實地,干點人事。”
劉季一聽不樂意了,反駁道:“我有大志向!老父豈能小看我?總有一日,我一定出人頭地。”
“天漢兄,將來你一定會認可我。”
“是是是……”劉川隨口敷衍過去,不想參與父子兩人的爭吵。
劉父啐了一口,沒有回話,而是轉身回到屋內睡覺,不一會,房間傳來呼嚕聲。
夜深人靜,眾人皆已睡去。
劉川原本想安慰受到打擊的劉季,結果這家伙跟沒事人一般不以為意。
“天漢兄,早點休息。”
“好的,季兄。”
劉川看著劉季的背影,不禁搖頭失笑。
他看到劉季的優點了。
此人自信地有些強大,任何困境無法將其挫敗;也不因對方的身份地位而感到怯場自卑。
公雞打鳴,陽光透過房屋縫隙,驅散夜間寒冷之氣。
門外空地傳來喧嘩聲和小孩嬉鬧聲。
鄭安期身著短打便裝,一旁符寶將牛車包裹解開,拿出一些小物件分發眾人。
“大眼,此乃虎骨方,你腰不好,拿去泡酒喝。”
“大郎妻子,二郎、三郎、四郎,這是你們的……”
劉家大哥早逝,獨留一對母子。
鄭安期分的東西不多,大多數是丹方,又或是沿路百姓送的小工具。
“安期兄太客氣了,這如何受得起。”劉父不好意思道。
“爹,這也是鄭伯父的心意,你老收下吧。”劉季倒也沒客氣。
“哈哈,三郎說的是。”鄭安期笑道。
劉父瞥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
劉川把劉季拉到一旁,將裝有錢財的竹簍放到他手上。
“天漢兄這是?”
“整日借住劉家不是長久之計,在下初來乍到,不懂人脈;這點錢貨交由兄臺,麻煩將鄭氏老宅重建。”
劉季拍著胸膛打包票。
“放心,這點事我老三辦了。”
不到下午,三五個壯年勾肩搭背走來。
正在院落與鄭安期曬太陽的劉父別過身子,嘟囔道:
“一群狐朋狗友,惹是生非。”
劉季帶來五個兄弟,分別向劉川介紹。
“這位是齊國上卿靈寶君劉川字天漢,如今功成歸來,榮歸故里……”
眾人跟著劉季稱呼為兄,不以年輕而看輕劉川。
畢竟劉川在他們眼里是見過大世面,甚至與齊王談笑風生之人,他們這些鄉下百姓哪里比得上人家。
劉川笑著還禮,沒有架子。
劉季指著大黑漢子:“樊噲,他力氣大,管飯就行。”
又指著留著短須、皮膚白皙的高個子:“盧綰,負責找幫工,不要錢,管飯就行。”
又指向一旁的矮個子和瘦子:“賣絲的灌嬰,他幫忙找泥匠瓦工。這是審食其,打下手的。”
隨后是個膚色古銅,不茍笑的青年。
“這位是周勃,吹嗩吶的。”
眾人看向周勃。
周勃不茍笑的臉,蹦出幾個字。
“我給大家吹嗩吶助興。”
“別,還是留給死人吧。”
眾人哄堂大笑。
“勞煩諸位了,美食美酒管夠。”
劉川跟著笑了。
劉季看起來不靠譜,動作一點不慢。
次日拉足人馬,熱火朝天干了起來。
劉川換上短打,與眾人一起搬石和泥。
劉父在一旁喊道:“三兒,把這當成事辦了,不許偷懶!”
“知曉了!”
另一旁,符寶與婦女們為眾人燒水做菜。
“小丫頭長得千金小姐的模樣,手藝還不錯。”
農婦們刮目相看,原本看到這么美貌的小姑娘,還不敢和人家搭話,現在有膽子說話了。
“我是在山里長大的。”符寶淺淺一笑,她從小開始做菜,養活了師兄和爺爺,這個家沒了自已都不知道怎么運轉。
“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