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倦從衣柜里摸出一件新的黑色衛衣。
醫生上班時都穿白大褂,里面的內搭一般都是越舒服越好,所以陳之倦幾乎全是衛衣毛衣。
他套在頭上,肩胛骨在燈光下甚是性感,皮膚薄白。
陸斯吹了聲口哨:“不愧是我們骨科一枝花呀,這下海掛牌肯定是頭牌。”
陳之倦套上衛衣,拿出毛巾擦了擦頭發,冷笑一聲。
他走到陸斯旁邊。
這人渾然不覺大難即將到來,還沖著他擠眉弄眼:“剛剛在停車場是不是在上演兩男爭一夫呢?”
陳之倦唇角很輕地勾起,“你很好奇?”
“當然了!”陸斯拍拍胸口,“就咱倆這關系,你洞房花燭夜的避孕套我都能給你送。”
趁著陸斯叨叨的時候,陳之倦伸手點了一下他的閃現。
于是蹲草的妲己忽然沖到對面中射輔三人臉上。
嚇得對面輔助原地開大,中路射手交閃跑路。
妲己交完閃現后,對面三人也琢磨過來現在是三打一,于是又合伙把妲己秒了。
陸斯看著黑下去的屏幕,咬牙:“我他喵本來就1-7,你再給我送一次,老子信譽分還要不要了?”
“幫你把身高打出來不好嗎?”陳之倦反問。
“呵。”陸斯冷笑一聲,“我看你這樣,就知道,肯定在你小竹馬面前又吃癟了吧。”
陳之倦臉上徹底失去表情。
他又套上白大褂,“我值班去了,你打完這把游戲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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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商年敲門的時候,孫鶴煬正盤腿坐在沙發上吃青提。
而謝京亦蹲在地上幫他捏小腿。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孫鶴煬跟謝京亦對視一眼。
謝京亦挑眉:“你點外賣了?”
孫鶴煬塞了一個青提進嘴里:“我倒是想點,這么大的雨,哪有騎手接單啊?”
謝京亦:“那是誰在敲門?”
孫鶴煬踢了踢他:“你去看看。”
“好。”他很快應了一聲。
謝京亦去開門,孫鶴煬繼續看電影。
電影進行到高潮部分,他看得正入迷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口傳來很警惕的聲音。
“你怎么在這里?”
我靠,是我好兄弟的聲音。
孫鶴煬暫停電影,踩著拖鞋飛奔到門口。
剛看清沈商年的模樣,他愣了一下,抓住它的手:“你怎么啦?怎么全身濕成這樣?”
沈商年沒說話。
他眼睛有些腫,一手拎著酒,努力眨了一下眼睛,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他抬起手用力地掐了一下大腿,痛感傳到大腦時,他又晃了晃腦子。
目光先是看了一眼謝京亦。
他上身一件短袖下身一條短褲,很明顯是睡衣。
頭發也有些凌亂,一看就是沒怎么收拾過。
沈商年緩緩看向孫鶴煬。
這人也穿著睡衣,但是脖子上印著兩個通紅的痕跡。
“……”
“嘶。”沈商年吸了一口氣,他揉了一下眼睛,“這么早就有蚊子了嗎?”
謝京亦老實巴交,一不發。
孫鶴煬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什么蚊子?這不才五月嗎?”
沈商年伸手指了一下他的鼻子:“那你這脖子上是什么?”
“我脖子上能有什么……”孫鶴煬忽然反應過來,他轉過頭瞪著謝京亦,無聲吐字,“你留痕跡了?”
謝京亦再次無辜地眨了一下眼睛。
孫鶴煬表情扭曲,吸了一口氣,勉強裝作鎮定:“哈哈哈,這個時候確實有蚊子了,我的血可能太香了。”
“真的嗎?”
沈商年瞇了瞇眼睛。
孫鶴煬滿臉真誠:“咱倆什么關系啊?我怎么可能騙你呢?”
“那好吧。”沈商年點點頭。
他進了屋。
鞋柜里有他的拖鞋。
孫鶴煬剛搬家的時候,拉著沈商年去逛家居店,買拖鞋的時候一眼相中了那雙熊二拖鞋。
除此之外,他還把光頭強和熊大的也買了。
熊大拖鞋一直都給沈商年留著。
而謝京亦現在穿著的是光頭強拖鞋。
孫鶴煬找了一身干凈衣服給沈商年。
沈商年換上衣服后又把拿起吹風機吹了吹頭發。
他收拾完坐在左邊那個單人沙發上。
孫鶴煬坐在中間的沙發上,謝京亦坐在右邊那個單人沙發上,表情看著很不情愿。
一雙熊大拖鞋,一雙熊二拖鞋,一雙光頭強拖鞋。
氣氛有點怪異。
孫鶴煬把青提退回去:“很甜的。”
“之前吃多了,不想吃。”沈商年懨懨地搖頭。
“哦哦。”孫鶴煬試探性問道,“你怎么了?”
沈商年拿起起瓶器敲開酒瓶:“咱倆還是好朋友嗎?”
他聲音有點啞,柔軟蓬松的黑發搭在額前。
“當然啦。”孫鶴煬瞪著眼,“這還用說嗎?”
“那你談戀愛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我?”沈商年喝了一口酒。
“我談什么戀愛?”孫鶴煬一開始語氣非常堅定,后面逐漸變得沒什么底氣。
沈商年戳了戳自己的脖子:“這么明顯的吻痕,我要是認不出來就是傻逼。“
孫鶴煬揉了一下鼻子:“我真沒談啊,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沈商年問。
“炮友。”孫鶴煬簡意賅,“懂嗎?”
沈商年又看向謝京亦。
這株陳年綠茶低眉順眼,一副非常無辜的樣子。
沈商年發自內心地問:“你圖什么?圖他年紀大,非常綠?”
謝京亦:“…………”
孫鶴煬:“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沈商年又喝了一口酒。
孫鶴煬“嘶”了一聲,認真想了想,“大概就是……偶然睡了一覺,感覺還不錯,就繼續這樣叭。”
他說的很有些含糊,最后問:“你介意嗎?”
“你們倆睡覺,我介意什么?”沈商年愣了一下。
孫鶴煬跟著愣了:“你不是恐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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