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湊學費,林建業不得不更拼命地干活。他不僅接了更多的訂單,還開始嘗試打一些新的鐵器,比如城里流行的鐵制臉盆、鐵架子,這些鐵器比農具賣得貴,利潤也更高。他還改進了打鐵的工藝,提高了效率,每天能多打幾件鐵器。王氏也更忙碌了,不僅要打理家務、幫忙記賬,還織了更多的布賣掉,連自己的首飾都當了,只為能多湊點錢。
福安知道家里為了他讀書不容易,在新式學堂里格外刻苦。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讀書,晚上還在燈下學習到很晚,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每個月回家,他都會把在學堂里學到的知識講給林建業和王氏聽,還會教他們算算術、寫簡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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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福安在學堂里學到了“杠桿原理”,回家后興奮地跟林建業講:“爹,您打鐵的時候用的錘子,其實就是利用了杠桿原理,這樣您掄錘的時候就更省力了!”
林建業聽了,驚訝地說:“原來讀書還能懂這些!看來爹送你去新式學堂是對的。”
福安還把在學堂里學到的自然知識用到了家里。他告訴王氏,種青菜的時候要多曬太陽,還要適量澆水,這樣青菜才能長得好;他還教林建業,打鐵的時候可以根據不同的鐵料,調整爐火的溫度,這樣打出的鐵器質量更好。林建業和王氏看著兒子越來越有學問,心里滿是欣慰。
除了福安,林建業對后來出生的女兒林福秀也同樣重視教育。福秀六歲的時候,林建業就送她去私塾讀書,后來也讓她去了縣城的新式學堂。當時鎮上很多人都不理解,覺得女孩子不用讀那么多書,早點嫁人就行了。可林建業卻不這么認為:“女孩子也要明事理、有見識,不能只圍著家務轉。讀書能讓她以后有更多的選擇,不用像咱們一樣辛苦。”
福秀也很爭氣,讀書很認真,還特別喜歡畫畫,常常把在學堂里看到的風景、人物畫下來。林建業很支持她的愛好,特意去縣城給她買了畫筆、畫紙,還請了學堂里的美術老師教她畫畫。后來,福秀還考上了省城的藝術學校,成為了青石鎮第一個去省城讀藝術學校的女孩子。
民國二十五年的冬天,福安考上了省城的中學,要去省城讀書了。送福安去省城的那天,林建業特意穿上了那件新做的青布長衫,把福安送到火車站。火車開動的時候,福安從車窗里探出頭,大聲對林建業說:“爹,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讀書,將來考上大學,讓您和娘過上好日子!”
林建業站在站臺上,看著火車漸漸遠去,眼眶有些發紅。這些年為了供子女讀書,他吃了不少苦,手上的老繭一層疊一層,背也比以前駝了些,可他一點都不覺得累。他知道,知識改變命運,他自己沒能讀太多書,只能靠打鐵謀生,但他希望自己的子女能通過讀書,走出青石鎮,去更廣闊的世界,過上更好的生活。
回到家后,林建業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樹下,看著福安和福秀的照片,心里滿是希望。他想起自己小時候,父親林守義教他打鐵時說的“要守住手藝”,而他現在,不僅守住了手藝,還為子女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一條用知識鋪成的道路。他知道,這條道路或許會很漫長、很艱難,但只要子女能堅持走下去,就一定能看到更美的風景。
從那以后,每當有人問林建業,為什么愿意花那么多錢供子女讀書,他都會笑著說:“打鐵能養活一家人,但讀書能讓子女有更好的未來。咱們林家的傳承,不僅要有打鐵的手藝,還要有讀書的風氣,這樣才能一代代傳下去,越來越興旺。”
而林建業重視教育的理念,也確實影響了林家的后代。福安后來考上了大學,成為了一名工程師;福秀成為了一名美術老師。他們都沒有忘記父親的教誨,不僅自己努力上進,還教育自己的子女要好好讀書,讓“知識改變命運”的理念,成為了林家傳承中重要的一部分,支撐著林家在歲月的長河中,不斷發展、不斷進步,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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