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本就不大,且蘅芷蘅蕪要值夜睡得又淺,幾嗓子下來便將所有人都喊了起來。
宋挽披著外袍走出來,見地上躺著個衣著怪異的男人也嚇了一跳。
“小姐這人好像是死了,該該怎么辦?”
月色清瑩,照在白玉磚上顯得異常明亮,沈千聿身下的那攤血漬自然也被襯托得無比明顯,宋挽被蘅芷蘅蕪護在身后,眉心輕顰。
沉默半晌,她看著沈千聿微起伏的胸膛道:“人還活著,只是傷得頗重。”
“夜路更深摸到人家院中,必不是什么君子,蘅蕪你去房中拿了參片放進他口中,然后捆了送到河邊。”
她們一屋子女眷,無論這人是生是死都不能留在宅子里。
“天未亮便會有人去河邊洗涮,只要今夜不死,明兒個白日會有人送他去衙門的。”
沈千聿聽著深眸微凝,半晌后他輕咳一聲自己坐了起來。
錦書同鸞箋立刻擋在他身前,蘅芷蘅蕪則緊緊把宋挽圍在身后,瑯婆子忙抄起院中挑桿做防護狀。
看著一屋子女眷如臨大敵的模樣,沈千聿懶懶挑眉:“不必驚慌,在下不過受人所托來送些東西而已。”
他將一直抱在身旁的劉記酥糖放到身前,又慢慢向前推了推。
宋挽見那熟悉的酥糖包,微微愣了愣:“你同我阿兄認識?”
只有阿兄知道她喜歡這個,幼年時每次回府都會給她帶上一二包。
“你就當是吧。”
沈千聿垂眸,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聽宋挽突然道:“我好似見過你,你是東宮那個名喚吉榮的小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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