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壯漢聽聞此,俱都興奮起來,一個個沖上前。
沈千聿身形高大手勁又重,且性子里又帶著幾分邪佞,是以下起狠手來毫不心軟。
大約是在南慶時殺那些欺辱他的人殺得多了,如今出手雖無章法但卻招招致命,出奇有效。
不過半日,正院便橫尸滿地,血流成河。
沈千聿身上亦受了不少傷,只是他傷慣了,疼痛于他來說早已麻木,如今自然也不覺有什么不適。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沈千聿反手拎著個紅木交椅坐在堂中央。
他低頭看了看已經被紅褐色染透了的外袍,嘖一聲道:“真是麻煩。”
這副模樣走出去,怕是要嚇壞不少人。
低頭將錢晁拉起,沈千聿利落扒下他身上錦緞外袍套在自己身上。只是他身形比錢晁高大太多,如今穿上很是短了一截。
沈千聿也不管這些,攏了攏衣襟走到燭燈前將架子推在屋中簾幔上。
“倒是可惜了這些財物。”
見天色已黑,他走到茶幾前去拿酥糖,可伸出手才發現自己手掌浸滿褐色血漬,臟污得不行。
“麻煩。”
捏著糖包上的麻繩,將酥糖放進懷中用干凈衣物包裹起來,又留下讓東廠收尾的記號,這才往宋挽的宅子走去。
宋挽的宅子雖也在京郊,但位置距上京并不算近,哪怕坐馬車也需得兩盞茶的時間。沈千聿面無表情在月色下慢慢走著,甚至沒發覺自己走過的路上留下一串鮮紅腳印。
月光澄瑩皎潔,沈千聿卻是無心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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