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羽凡面色沉凝,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緩緩開口:“他們是沖我來的。”
“啊!”趙宏圖輕呼一聲,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李玲瓏則立即握住腰間的軟劍劍柄,擺出隨時會拔劍的架勢:“我會與師傅共同進退的。”
澤井見狀,連忙開口解釋:“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要與真正的華國高手切磋武藝,還請成全!”他的眼神中沒了早上來時的那種輕視,而是閃爍著渴望與真誠,以及對武道狂熱的追求。
趙宏圖轉頭看向溫羽凡,臉上露出問詢的神情:“這……怎么辦?”
溫羽凡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從容與自信:“既然人家是抱著友好交流的態度來的,那我們也不能失了體面,打開門,請他們進來吧。”他知道一道玻璃門是擋不住兩名高手的,而對方既然來了,自然不會就這么簡單回去。
趙宏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緩步走到玻璃大門前,伸手拉開了門。
黑田和澤井對視了一眼,微微欠身,動作整齊劃一地脫下各自的鞋,才邁著穩重的步伐踏入了拳館。
這一細節,既體現了他們對武道的尊重,也暗示了他們對接下來比試的重視。
兩人來到溫羽凡面前,再次微微躬身,姿態謙遜。
澤井開口詢問:“還請見諒!敢問閣下,可就是早上藏在門后之人。”
他這么問自然只是出于禮貌,畢竟通過氣息和之前的表現,他便早已確定了溫羽凡的身份,此時發問,更多的是一種確認和尊重。
溫羽凡自然不會否認,他一拱手,不卑不亢地回應道:“在下溫羽凡,見過兩位遠道而來的朋友。”
“溫先生!幸會!”黑田和澤井再次躬身,語氣中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期待。
黑田與澤井如機械人偶般接連鞠躬,額頭幾乎要觸及膝頭,禮數周全得近乎壓迫。
這反倒讓溫羽凡感覺有些不自在了,不禁不著痕跡地往后半步,避開這近乎窒息的謙卑:“兩位既然是來友好切磋,那溫某人便不推辭了。只是不知道二位想怎么比試?”
澤井是內勁二重,黑田是內勁五重,如果他們兩個一起上的話,溫羽凡即使再自信,也知道自己吃不消。他必須在比試開始前確定規則,確保公平和安全。
澤井像是看出了溫羽凡的顧慮,連忙解釋道:“您放心,這次比試,只有我澤井玄一郎參加。至于我的師兄,他只會在邊上觀戰,絕對不會干擾比賽。”他的語氣誠懇,試圖打消溫羽凡的疑慮。
溫羽凡看向黑田,雖未開口,目光卻帶著幾分探尋的意味。
黑田鏡片后的眸光微微閃動,他雖聽不懂華夏語,但見溫羽凡向他看來,也猜到了是何意。
他心中早有計較:
這次他們是以切磋學習的名義而來,如果兩人同時出手,不僅有失公平,也違背了他們的初衷,他深知武道中公平競爭的重要性。
更何況,他們想要從比試中獲取的,不僅僅是勝負,更重要的是對自身武道的磨礪和提升。
當然,黑田的內心深處也渴望與溫羽凡一戰,感受這位華國高手的實力。
但他同樣清楚,澤井的欲望更加強烈,且是先提出來的,基于師兄妹之間的情誼,他也只能將這個機會相讓。
他相信,澤井與溫羽凡的這場切磋,一定會讓澤井受益匪淺,而他自己,也能在從旁觀戰中學習到很多東西。
更何況,他還有的是機會,可以在未來的某一天,與溫羽凡進行一場真正的較量。
于是黑田鄭重點頭,金絲眼鏡隨著動作滑至鼻尖。
見只有澤井一人出手,溫羽凡心中也安定了幾分,畢竟自己只有內勁一重,就算有“睚眥之怒”的大殺招,要一次對付眼前兩人還真沒多少信心。
他爽快點頭答應:“那好,就請閣下賜教吧。”
“師兄!”澤井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戰意,轉頭以櫻花國語對黑田說道,“這場比試,便由我來領教溫先生的高招了!”他猛地扯開道服領口,露出鎖骨處猙獰的舊疤,那是三年前在地下拳場留下的印記,“我要讓華國武者看看,我們櫻花國的空手道,才是天下第一!”
黑田輕嘆一聲,向后退了幾步,在場外正坐了下來。
他望著師弟緊繃的脊背,想起二十年前那個在道場哭著說“我要成為最強”的少年,如今身影已經比他還要高大了。
趙宏圖和李玲瓏也自覺退出了場地,將空間留給了兩位即將展開激戰的武者。
“請賜教!”澤井一個開場鞠躬后,立即擺出起手式,周身氣勢驟然攀升,木地板在他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溫羽凡見狀,也不敢托大,他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雙腳不丁不八地自然分開,膝蓋微屈,重心下沉,雙手護在胸前,擺開了一個無門戶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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