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瓏輕輕推開房門,腳步輕盈地走了出來。
此時,拳館內的燈光將溫羽凡和趙宏圖的身影拉長,溫羽凡正專注地趴在一處小桌上寫寫畫畫,神情嚴肅而認真。
溫羽凡似有所感,抬頭望了過去,看到李玲瓏的瞬間,眼睛陡然一亮,臉上綻開一抹真誠的笑容:“恭喜李姑娘突破!”那聲音中滿是喜悅與祝賀,仿佛突破的是他自己一般。
正在練拳的趙宏圖聞,動作一頓,臉上露出震驚之色,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哦!李小姐突破了!”他的目光在李玲瓏身上打量著,眼神中既有驚訝,又帶著一絲羨慕。
李玲瓏蓮步輕移,走到溫羽凡身前,美目流盼,眼中滿是感激之色。她微微躬身,聲音清脆而誠懇:“要不是溫先生的慷慨,我估計還需要好幾年才能突破成內勁武者呢。”
這并非是她的恭維之辭,在武道一途上,武徒想要突破成為武者,談何容易,即便擁有上乘的內功心法,許多人耗費數年甚至數十年的光陰,也未必能夠成功,更有甚者,一生都無法跨越這道門檻。
溫羽凡擺了擺手,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李姑娘天資卓絕,我不過是起了個小小的助力作用罷了。突破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靠姑娘自己的努力和悟性。”
趙宏圖在一旁看著,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斗志。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走上前,對溫羽凡說道:“溫兄弟,我也一定會更加努力,爭取早日掌握這「云龍七變」,絕不辜負你的傳授。”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李玲瓏,笑著說道:“李小姐今天突破,實在是大喜事啊!等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慶賀一下才行。”
李玲瓏唇角噙著淺笑,如春水般的眸光掃過兩人:“我這點小事有什么好慶祝的,但溫先生這份恩情,說什么也要擺上一桌謝師宴才行。”
她話音剛落,趙宏圖便忙不迭點頭,連聲贊同:“說得對,說得對啊!溫兄弟于我們,那簡直是恩同再造啊!一桌酒感謝那都有些嫌少了。”
溫羽凡聞也不推辭,笑著應和:“好好好,有席吃,什么理由都好啊。”
李玲瓏臉上突然爬上一抹紅暈,她低著頭,輕聲細語道:“溫先生救了我一命,又傳我功夫。李玲瓏無以為報……所以我想……”
溫羽凡聞心中一驚,連連擺手:“李姑娘,不必啊,千萬不要這樣啊!”
不過李玲瓏并沒有說什么“以身相許”的話,而是突然跪下道:“我想正式拜溫先生為師!”
溫羽凡僵在原地,喉間溢出一聲悵然嘆息:“啊!我還以為……嗨……”他不禁有些失落,原來不是那一回事啊。
趙宏圖早已笑彎了腰,笑聲震得墻上的拳譜掛畫簌簌作響。
拳館內的氣氛輕松而融洽,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為這充滿希望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
然而就在這時,溫羽凡突然臉色一沉,眉頭微蹙,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
李玲瓏還以為他要拒絕,連忙再求:“師傅,我是真的想拜您為師的!”她急得眼眶發紅。
卻見溫羽凡突然抬手止住她的懇求。
他并非因為她的拜師而沉臉,語速飛快地答應了下來:“行了,我答應你。先起來,有客人來了!”說著轉頭看向了拳館的玻璃門之外,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和嚴肅,顯然來者不善。
李玲瓏聞,連忙起身,順著溫羽凡的目光望去,卻什么也沒看到。
二樓靜悄悄的,只有走廊盡頭的電梯指示燈在一閃一閃。
就在這時,二樓的電梯門緩緩打開,發出輕微的“叮”的一聲。
兩道腳步聲踏碎寂靜,皮鞋跟叩擊地面的脆響,與木屐拖沓的拖沓聲詭異地交織。
來人每走一步,走廊上的聲控燈便次第亮起,昏黃的光暈里,搖晃的影子逐漸顯露出輪廓……
趙宏圖也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他收起笑容,走到溫羽凡身邊,低聲問道:“溫兄弟,是什么人來了?”
溫羽凡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盯著那扇玻璃門,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拳館內的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三人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玻璃大門外逐漸清晰的兩道身影上。
站在門外的,正是清晨才匆匆見過一面的黑田和澤井。
月光如水,灑在兩人身上,竟添了幾分詭譎的氣氛。
黑田微微頷首,鏡片后的目光透著難以捉摸的深邃。
澤井則換上了一身筆挺的空手道道服,木屐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兩人齊齊鞠躬,動作整齊劃一,禮數周到得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澤井抬起頭,操著一口蹩腳的華夏語,生硬地說道:“深夜冒昧來訪,還請三位見諒。”那語氣雖然客氣,可眼神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急切與興奮。
趙宏圖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警惕與不滿,嘴里嘟囔著:“怎么是這兩個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