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秋讓孫春生帶著任娟先回去。
“剛才嚇著了吧,喝點水,壓壓驚。”
齊兵睡在下鋪,他對面沒人。
聽見齊兵說話,頭頂中鋪和上鋪,忽然垂下四個腦袋瓜。
“兵哥,你們認識啊?”
小隔斷里黑乎乎的,蘇晚秋抬頭也看清那人的長相,只能看到一排白牙。
“嗯,你們四個躺下睡覺。”
“是!”
四個腦袋瞬間收了回去。
“你這是要去哪?”齊兵給蘇晚秋剝著橘子。
“我去華京。”
齊兵上次收到蘇晚秋的信,她在信上提起自己報名參加了高考的事。
“你考上大學了?”
齊兵雖是問句,但語氣難掩激動。
“我考上了。”
“但我退學了,這次是來送小娟上學的,她考上清北了。”
蘇晚秋得意的說道。
“為什么要退學?你不想來華京嗎?”齊兵遞給她橘子,“如果你是擔心家里兩個大學生,挑費太高的話,我可以每個月寄給你錢。”
“不不,不是。”蘇晚秋連忙又解釋了一遍自己不上大學的原因。
齊兵將信將疑,但蘇晚秋有主見,她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剛才剛才那個男人是誰?”齊兵緊抿嘴唇。
“你說春生啊?”
齊兵眼睛瞇起,叫那么親切?難道?
“春生是我大女婿,美華的丈夫,怎么樣?小伙子長得精神吧?”
蘇晚秋說完也不客氣,直接吃起了橘子。
齊兵唇角緩緩揚起,“這樣啊?確實不錯。”
“你這是出公差了嗎?”
“對,剛從定城回來。”齊兵看了一眼手表,“太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明天到了華京,我帶你們去招待所,這幾天有空的話,我再去找你。”
“好,那我先走了。”
蘇晚秋走回自己車廂,有了經驗教訓,她把包給了孫春生。
他睡在上鋪,小偷就算想偷,也夠不著。
可是即便這樣,蘇晚秋也睡不踏實。
晃晃悠悠一夜,窗外天光大亮。
蘇晚秋揉揉眼,發現任娟正站在窗前,興奮地看著外邊。
“媽,這就是華京啊!真大!好多樓啊。”
火車已經減速了,她們進入了華京市區。
“嗯,你要在這生活四年,說不定過兩年就看膩了。”蘇晚秋開玩笑。
伴隨著一陣強烈的晃動。
火車在站臺停穩。
蘇晚秋帶著孫春生和任娟走出車廂。
她在站臺上四處張望,不多時便看見了齊兵。
他身后還跟著四個留著寸頭,身材筆挺的年輕小伙子。
齊兵迎著他們走過來,順手拿過蘇晚秋身上的行李。
后面那四個小伙子一看,立馬把孫春生和任娟圍住,直接把行李拿走放在自己背上。
“他們是?”蘇晚秋問。
“同事。”齊兵沒有多做解釋。
恐怕不是同事這么簡單吧?這四個小伙子明顯是看齊兵臉色行事。
看來他們應該是齊兵的屬下。
可能齊兵怕自己覺得他擺官架子才故意這么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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