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門口。
陳凡的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靜。
他身前,趙金龍躬著身子,那張剛剛被自己扇腫的臉,此刻堆滿了謙卑到極致的恭敬。
“陳先生,我派車送您。”
“不必。”
陳凡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向路邊,姿態隨意得仿佛只是出來逛了個街。
直到陳凡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街角,趙金龍才敢緩緩直起身。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身后那群還跪在地上的黑衣大漢以及麻將廳里那一片狼藉和哀嚎。
他臉上的謙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陰冷與威嚴。
“把這里處理干凈。”
他指了指地上已經徹底嚇傻,屎尿齊流的光頭彪。
“按先生的吩咐,我不想在江城再看到這個人。”
“是!”
……
出租車上,陳凡靠在后座,閉著眼睛。
他并沒有因為收服了趙金龍,掌控了江城南區的地下勢力而有絲毫興奮。
對他而,趙金龍這些人,不過是順手收下的棋子。
有了他們,尋找血玉芝和調查藥王谷會方便許多,也能處理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麻煩。
僅此而已。
他的目標始終是《青帝訣》的更高境界,是那浩瀚無垠的修仙大道,以及那神秘莫測的“藥王谷”。
世俗的權勢與金錢,終究是過眼云煙。
車子在百草巷口停下。
陳凡付了錢,慢悠悠地晃回了仁心堂。
午后的陽光有些慵懶,灑在醫館老舊的牌匾上,顯得格外寧靜。
與剛才金碧輝煌里的血腥與殺伐,恍如兩個世界。
他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面而來。
醫館里很安靜,沒有病人。
秦守義正戴著老花鏡,捧著一本發黃的醫書看得入神。
而在藥柜前,一道倩影正在踮著腳,努力去拿最上層的一個藥盒。
正是秦雅。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黃色的連衣裙,勾勒出少女青春美好的曲線,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光。
聽到開門聲,秦雅回過頭,看到是陳凡,那雙明亮的眸子里,瞬間涌上一抹難以掩飾的喜悅和安心。
“你來啦!”
她快步迎了上來,語氣里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嬌嗔和埋怨。
“你……你上午跑哪去了?一句話不說就沒影了,我還以為……”
她還以為他拿了蘇家那一千萬,就直接跑路了呢。
這話她當然不好意思說出口。
“哦,出去辦了點私事。”
陳凡隨口答道,目光卻落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
因為剛才踮腳,加上天氣有些熱,她的額角滲出了一層細密的香汗。
“辦私事?”
秦雅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眼前的陳凡和昨晚離開時有些不一樣了。
眉宇間似乎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銳氣,明明神色很平靜,卻讓她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悸。
“你……你跟人打架了?”
秦雅的鼻子很靈,她從陳凡的衣服上聞到了一股極淡極淡的血腥味。
“算是吧。”
陳凡笑了笑,不置可否。
“見了幾個不太聽話的朋友,跟他們講了講道理。”
講道理?
秦雅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她可是親眼見過陳凡是怎么“講道理”的,無論是對付馬國強,還是面對蘇家的孫建國,那都不能叫講道理,那叫降維打擊。
她看著陳凡那張云淡風輕的臉,心里像是被貓爪撓過一樣,好奇得不行。